主仆三人呆在屋子裡,說了一些難過害怕的話,最後屋裡傳出了抽噎的聲音,外麵聽牆角的山匪,沒察覺異樣,就沒太在意。
一直到屋裡完全黑透了,也沒有人送飯食過來。
虞幼窈又累又餓,靠在山壁上,扭傷的踝骨緩過了麻痹勁,疼得比之前更加厲害,她額頭、鼻尖上都溢出了細汗,臉色也有些發白。
殷十側耳聽了外麵的動靜,壓低了聲音:“如無意外,不久之後,就會有人過來,將我帶到大當家屋裡,我會設法把大當家打暈,然後扮作山匪的樣子,借著夜色掩護,出去探一探寨裡的情況,按照你的計劃,先找到人質關押的地方,將香包放到那處。”
“之後,與黃軍師碰頭,他自然有辦法將山寨裡的消息,送到安遠將軍手裡,您和春曉就先呆在屋裡,寨中亂了起來,也沒人會顧忌到這處,安心等著我來接應你們。”
虞幼窈點點頭,迅速將察覺的問題說了一遍:“先彆急著攻寨,我覺得這個寨子很不簡單,抓苦力上山要做什麼?山匪們物資全靠搶,他們頻繁作案,糧食應是比較緊張,若這其中沒有更大的利益,他們不可能消耗糧食,白養苦力。”
乾苦力,對體力要求很大,就算再省著食糧,人一多糧食消耗也不會少。
“而且,你有沒有發現,山穀裡除了除了巡邏、放哨的山匪,幾乎都是婦孺,沒有青壯年,可我們之前打探到的消息,有一整個村子,三十多戶的青壯年都被抓進了寨子,做了人質,差不多有六七十個壯勞力,山穀裡既然缺苦力,就不可能關起來白養著。”
殷十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您放心,我一定會仔細探查清楚。”
虞幼窈又鄭重地交代了一句:“也要小心一點,千萬不要受傷。”
屋子裡又安靜下來。
過了一會兒,外麵傳來了猥瑣的聲音:“去把今兒抓上山的那個小娘皮帶出來,春霄一夜值千金,大當家還等著做新郎呢?”
伴著一陣汙言穢語的調笑聲,門從外麵推開,兩個看守的山匪走進屋裡,一個舉著火把,另一個粗魯地拉起殷十。
做戲做全套,虞幼窈一臉驚恐:“你、你們乾什麼?快放開我家小姐……小姐……”
她想要衝上前去阻止,卻被另一個山匪推倒在上。
殷十被山匪帶走了。
虞幼窈能做的,就隻有等了。
折騰了一整天,她疲憊地靠在春曉身上,原隻是想閉上眼眯一會,養一養神,可意識卻有些止不住地往沉下。
這一覺睡得也不安穩,虞幼窈眉頭緊蹙著,一直沒有鬆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麵傳來了一陣喧嘩吵鬨聲。
“著火了,大當家屋裡著火了……”
“著火了,快去救火……”
“快救火啊……”
“……”
虞幼窈猛然驚醒,腦子還有混沌:“外麵怎麼了?”
春曉習武,聽力比普通人要靈敏一些:“好像是著火了,動靜鬨得不小,應是殷十的計劃成功了,他們正在寨子裡製造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