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驍劍如遊龍,不斷山下擺動,劍氣猶如層層浪濤,隨著他的飛行,那浪濤越漲越高,終至10餘丈高度,形成驚濤拍岸之勢向刑彥忠衝來。
刑彥忠身體微躬,手中拂塵朝著那劍氣巨浪不斷地畫圈,每畫一圈,那浪濤便弱上一分,最後終歸平靜,但刑彥忠還是被逼的退了兩步。
“第三劍,遊龍驚鴻。”
這一次,塗驍手中劍突然離手,那劍迅如閃電,半空中隻見一縷白光繞著刑彥忠轉了一圈,隨即飛回塗驍手中,而刑彥忠手持拂塵站立在原地,天空縷縷絲絛飄揚而下。
刑彥忠看著剩下的三分之二拂塵怔怔出神,然後嗟然一歎,隨即表情沉重,舉著這個浮塵嚴陣以待。
“第四劍,千軍萬馬。”
塗驍手舉長劍緩緩遞出,那劍明明很是纖細,卻猶若萬鈞,空氣都好像變得濃稠起來,遠處觀看這一幕的龍千修都感覺呼吸有點粗重,直麵此劍的刑彥忠神情凝重,亦是緩緩舉起浮塵,迎向對方的劍尖。
時間仿若過去了一瞬,又仿佛過了很久,龍千修感覺頭腦一片眩暈,再定睛看去,隻見塗驍後退了一步,刑彥忠倒飛了十來米。
“第五劍,民心所向。”
塗驍手腕輕轉,劍隨之緩緩旋轉,慢慢地,正片空間仿佛都在隨之轉動,天空中猶如出現了上萬把長劍在攪動著這方天地,而深處這洪流之中的刑彥忠身不由己地飛身旋轉了起來,手中拂塵猶如吹風機的扇葉一般瘋狂旋轉著。
時間過去了15秒,塗驍持劍不動,刑彥忠卻如洗衣機突然停止轉動被甩飛出來的衣服一般,在飛了上百米才停住了腳步。
此時的刑彥忠已是狼狽不堪,呼呼喘著粗氣,手中拂塵隻剩下了一根光竿,原先梳的整齊的頭發也淩亂不堪。
“前輩小心了,第六劍,千朝萬代。”塗驍手中劍高舉過頂。
“慢著。”刑彥忠突然喊道,塗驍疑惑地看向對方。
“此戰我已輸了,再比下去已無意義,長江後浪推前浪,後生可畏。”刑彥忠將留戀地看了看拂塵,輕撫著竿子,喃喃道“老夥計,你跟隨我風風雨雨幾十年,原以為能陪我入土,沒想到卻落得如此下場。”
“這竿子還蠻好看的,做成判官筆也挺不錯的。”龍千修在下麵小聲嘀咕道。
刑彥忠朝著下方龍千修看去,目光如電,相隔如此遠,他居然能聽到龍千修的嘀咕。隨即怔了一下,然後突然失笑說道“哈哈,你這小家夥倒蠻有趣。”
龍千修內心一驚,大聲道“前輩,晚輩開個玩笑,您彆當真。”他可真怕對方遷怒於他,就這恐怖實力,一巴掌能把他拍死。
“既然你這麼說,這竿子便送於你吧,我留之無用,徒增傷感。”刑彥忠說罷,手一揮,那竿子便飛馳過來,龍千修慌忙伸雙手接過,卻被衝擊力撞的齜牙咧嘴。
“謝謝前輩。”龍千修拱手施禮。
刑彥忠飄然遠去,朗聲道“千裡單行嘗濁酒,江湖風雨不由人。”
“刑老,您走了我們怎麼辦啊,彆忘了您的承諾。”40層那個男人高聲喊道。
“你們咎由自取,老夫技不如人,已經儘力了,從此以後不再過問江湖中事。”刑彥忠冷漠回道。
“刑前輩,您留步,晚輩有一事相求。”塗驍拱手道。
刑彥忠轉身對著塗驍擺了擺手,道“你不必說了,如國家有難,我輩縱力有不逮,也會慨然前往。”
“前輩大義。”塗驍深深施禮,天台上觀戰地眾人也都一齊敬禮,看著對方的身影消失在天際。
林筱雪此時已癱軟在地,那男人也是如喪考妣,樓下,一群人湧了上來,給兩人戴上了手銬。
樓下,麵具男和林熙鳳也知大勢已去,再無反抗的意誌,僅僅5分鐘便雙雙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