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想見你。
她讀出他的畫外音,主動湊上去吻他,長發垂落,癢
癢地掃在徐行知胳膊上。
一吻極深,她喘不過氣,聽到他問:“喝酒了?”
“嗯。”她聲音很軟。
他埋在她頸間深深吸氣,嗓音變啞:“跟誰喝的,男同學?”
她心臟被擠壓,艱難地說:“有男有女……唔……”
話來不及說完,尾音被他吞入腹中。
沈清央喝多了本就暈,缺氧更暈,軟乎乎地任由擺布。
景色在車窗外不斷倒退。
她手機一直響,有同學,長輩的信息和電話。
徐行知按了關機鍵丟在一邊。
到家,他抱著她進門,玄關燈還未開,便壓著她糾纏,滿足曠月來的想念。
“哥哥……”人被抱上矮櫃,心熱得幾乎要跳出來,沈清央偏唇狼狽地喘氣,“我好渴……”
是真的渴,胃裡像被火燒,嗓子乾得冒煙。
徐行知抵住她的額頭,半晌,呼出一口氣,抱著她去喝水。
唇碰到甘霖,沈清央捏著吸管一口氣喝了半杯,才混混沌沌地想起來問話:“你這次回來待幾天?”
“一天。”
“這麼趕?”
“明晚的飛機。”徐行知用指腹蹭掉她唇邊濕漉漉的水珠,“也不算太趕。”
喝完剩下的水,沈清央把杯子放到一旁,雙手搭上他的肩,頭也枕上去。
她暈暈的,說話也像呢喃:“下次呢,什麼時候?”
徐行知單手摟住她的腰:“不會太久,等你收到offer的時候,我回來為你慶祝。”
那天晚上,兩個人都有些失了克製。
家裡沒人,徐教授和琴姨報了個旅遊團去三亞玩,而徐行恪則被公派出差,去往河北一月。
酒精和快感一起上湧,九月天,沈清央瑩白的皮膚上浸滿了汗,唇齒間的低喘斷斷續續。
徐行知吻她濕漉漉的睫毛,用手指撬開她的唇:“彆咬了。”
最後,她精疲力儘,蜷在他懷裡入眠。
宿醉放縱的後果便是頭痛,次日,沈清央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身邊空著,有徐行知留下的字條,說他出門買東西。
胳膊腿兒好像都不是自己的,她揉著腦袋艱難起身,緩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清醒。
身上的男款T恤寬大鬆垮,是昨晚洗完澡後,徐行知幫她套上的。
趿上拖鞋,她打了個哈欠,懶懶地下樓喝水。
哪知才走到樓梯口,整個人僵住。
冷汗與倒刺瞬間冒上來,她如墜冰窖。
她看見了一個原本不該在這裡的人。
“清央。”樓下沙發,徐行恪靠在那兒,神色不喜不怒。
“過來。”-
腦海中閃過了一萬種念頭。
但最終,沈清央還是機械地走下去,全身連指尖都僵硬,喊了一聲“大哥”。
徐行恪抬眸,視線緩緩掃過她隻及大腿的T恤,雪白皮膚上斑駁的吻痕,以及——
出來的方向。
走廊左側隻有兩個臥室,徐家夫婦的,和徐行知的。
什麼都不必再問,一切明顯昭彰。
這視線像尖銳的刀片,看得沈清央無地自容,渾身像被針紮了一樣滾燙。
徐行恪闔了眼:“去換身衣服。”
她依言照做,腦中一片漿糊,不知該如何麵對。
換完衣服下樓,徐行恪還在那裡,她踱過去,站定。
“行知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張了張嘴:“昨天。”
“什麼時候走?”
“今晚。”
徐行恪睜了眼,似笑非笑:“這麼趕。”
她低下頭,麵色蒼白。
“你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大哥……”
“我晚上還有事。”徐行恪抬腕看表,語氣平靜,“明早七點,樓下等我吃早飯。”
處刑被延緩,沈清央心如死灰。
沒過多久,徐行知拎著東西回來。
“怎麼回事?”他捏捏她的臉調笑,“臉色這麼差。”
她拉下他的手,沒說話,心緒亂糟糟的。
徐行知知道自己昨晚過分,倒也沒強迫她開口,隻給她弄了點兒午飯,而後抱她上樓睡覺。
沈清央推開他的手:“我想回我自己臥室睡。”
“好。”他不在意,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你睡吧,我可能要提前走了。”
“為什麼?”她怔然。
“同學給我打電話,實驗室項
目出了點兒突發情況,讓我儘快回去。”
她有點兒恍惚。
他笑:“不是什麼大事,你好好休息。學校offer應該過幾天就會下來。”
沈清央點點頭,勉強擠出一個笑。
梧桐葉落,徐行知的身影消失在她視線裡。
那一晚,沈清央輾轉難眠。
她想起從前看過的某部古裝劇,皇帝給主角全家判了問斬,一家人在牢中,一邊期盼著公主能來救他們,一邊又忍不住恐懼哭泣。
最折磨人的不是死的那一刻,而是鍘刀落下之前。
沈清央睜眼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徐行恪會說什麼,她想不到;該怎麼辯解,她也想不出。
就這麼捱到了天亮。
六點半,她起床梳洗,坐在餐桌邊等徐行恪。
七點,徐行恪準時拎著早餐進門。
他將豆漿插好吸管放到她麵前,熱騰騰的小籠包,香氣撲鼻。
沈清央毫無胃口。
“不吃嗎?”徐行恪問。
她搖搖頭。
徐行恪笑了,他素來從容不迫。拉開椅子,他在她對麵坐下。
“多久了?”
沈清央低頭。
“不想說?”徐行恪視線落在她纖細的後頸,“那我換個問題,被我知道的事,你告訴行知了嗎?”
她還是搖頭。
“抬頭看我。”徐行恪淡淡道。
沈清央心一墜。
“大哥……”她低聲,“我沒說。”
“為什麼不說?”徐行恪眯眼,凝視她,“是怕你徐伯伯和琴姨知道嗎?怕行知挑破,怕家宅不寧,怕他們怪你?”
沈清央後背被這一句接一句的話說得冒出了冷汗。
徐行恪一向溫和,從來沒對她說過這麼重的話。
“清央。”徐行恪隨手撣走桌上一粒灰,“敢做,就要有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