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領了工錢,深呼吸了一口氣,轉身獨自離去了。
張孝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但也沒有叫住陳新。
“年輕人多見識下黑暗也未嘗不是一件壞事...”
他提醒陳新了,至於對方聽不聽就是對方的事情了。
夕陽的餘暉照在陳新的身上,把他的背影拉得很長很長。
身後,老乾黝黑的臉上露出了冷笑:“他上個月怕是要白乾了...”
下人看起來溫順,但不代表善良,奴性極重的人,對同類一定極為凶殘。
因為他們從主家那裡失去的自尊,需要從同類中得到補償。
這個道理陳新也知道,所以他在王家五年多時間了,真正算得上朋友二字的,也隻有青梅一人。
陳新一路走出碼頭,他深知有多大的能力就乾多大的事。
隻要不超出自己本分,兩百文的工錢,還是在他能力範圍之內的。
那些窮凶極惡的強者,也看不上他這點錢。
尋常的普通人,他自認還是有能力應對。
在陳新前腳離開,三個壯漢也跟著陳新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為首之人是一個臉上有道疤痕,仿佛長了一條蜈蚣的壯漢男子。
這一幕自然也被張孝注意到了,他看著陳新離開的方向,搖了搖頭,隨後不再留意。
“那是錢家三兄弟,聽說最近在賭場輸了不少錢,錢老二更是把自己婆娘都抵押給了賭場了...”
碼頭上,也有不少人搖了搖頭小聲討論道。
另外一邊,陳新走下碼頭,他迎著晚霞,陽光灑肩頭,仿佛自由人。
他的眼睛微眯眼,眸光閃過一絲狠辣之色。
陳新本不願惹是生非,但若是彆人主動惹上門來,他也不會心慈手軟。
五年前大饑荒的時候,人吃人的畫麵他都見識過了,哪裡不知道身後那幾人的想法。
“看看誰才是獵物!”陳新走得很快,朝著人少的巷子跑去,身後三人立即也跟著加速跟了上來。
傍晚的人不少,但三人還是緊緊鎖定陳新的位置。
直到跟著陳新拐過三個拐角之後,他們這才麵色難看發現,人不知不覺中跟丟了。
“那小子屬老鼠的嗎,這麼能跑!”錢老大氣急敗壞。
“你們是在找我嗎?”這時,一道聲音自身後傳來,正是一臉似笑非笑的陳新。
“小子,江湖規矩,把錢交出來,免受一頓皮肉之苦。”錢老大眯眼,四處打量,
見真的隻有陳新一人,膽子頓時大了幾分。
陳新扭了扭脖子,眼神流露出的凶光讓錢老大頓時感覺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