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期抽空看了一眼柯南,數著錢包裡麵的硬幣,基本上都是美分,美元很少,裡麵還有一張學生ID卡,用於出入圖書館,就在距離碼頭最近的宗教學院。
美國公民用的是九位數的“身份證”,這麼小的孩子沒有駕照,一期把錢全部拿起來,從錢夾的最裡麵看見了一個社保安全卡。
裡麵記錄著九位數的號碼,一期終於有空來回應柯南,“風一期,不認識。”
風一期,在日語中的念法是“感覺”。
柯南繼續追問,“你都不認識他,就這樣隨便拿走彆人的東西嗎?”
小學生的問題一下子就變得犀利了起來,一期瞟了他一眼,走到了死去的少年們身邊。
警察拉起了橫幅以及警戒線,正在和火並的□□爭吵,有幾個人被摁住,戴上了手銬,還有人與警察談笑風生,說著“彆生氣”,或是“你應該知道……”諸如此類,讓警察與□□雙方“雙贏”的交(談)易。
柯南捉住風一期的手,用力的摁住,“這樣不行哦,一期姐姐,這是在破壞凶案現場,他們是來取證的。”
一期回答,“我當然知道啊。”
她回答得理直氣壯、毫不猶豫,但另一隻手還是在掏他們的口袋。
這次她沒有摸到錢夾,在口袋裡麵摸到了硬幣,連安全卡都沒有,“誰也不會記得的。”
“美國每個十分鐘就會有一個人失去工作,或者因為交不起房租被趕出去,承受不住經濟打擊的他們會直接滑向流浪漢的深淵,這群人就算被拿去做藥物試驗也沒人在意。”
“因為沒有住所,所以錢財沒辦法保管,過不了多久就會被人收走,而這些錢又會成為彆人的錢。”
風一期下手迅速,簡直像是在遊戲裡麵看見死去的NPC,就開始掏他們的遺物一樣,她從血光閃閃的湖泊中順利掏出五美分,用少年的衣服把硬幣擦乾。
她的行為無疑是在褻瀆死者。
柯南流露出不太讚同的情緒。
“我都因為他們受傷了,拿點醫藥費不是很正常嗎?”風一期心無旁騖的掏著少年們的口袋,把錢拿得一點都不剩。
可惜的是,這些錢大概也就隻夠幾天的生活——或許是買麵包充饑,又或者是食不果腹,選擇一個能睡覺的住所……橋洞?
“我沒有錢。”風一期掏著最後一個人的口袋,裡麵有一張五美元,“美國的醫療費很貴,我可能交不起費用,然後被趕出醫院。”
她的語氣輕描淡寫,“我很害怕。”
美國的醫療費極高是眾所周知的事實,江戶川柯南一時被噎了一下,他也看見了一期身上的傷。
有著小學生外表的工藤新一,對美國的高昂費用再清楚不過。
他像是失去了的嘴的鴨子一樣安靜下來,眼光一滑,看見一襲黑衣的兩人站了起來。
幾乎是瞬間,他的表情、他的身體、他的一切都僵硬到動彈不得,就連動一根手指都是奢侈。
柯南如墜冰窖。
銀色的長發,一襲黑衣。
戴著被打碎墨鏡的魁梧男人,衣服破破爛爛,狼狽至極的黑衣人。
……琴酒,以及,伏特加。
把他身體縮小的罪魁禍首。
這群人……黑衣組織,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會在美國?!
“還好嗎,伏特加和大哥?”一期順嘴問了一句,忽視了柯南站起來。
而她站起來,正好給柯南提供了一個緩衝的空間,他得以站在一期的身後,暗中觀察伏特加和琴酒。
大哥?伏特加?
他們是什麼關係……
柯南抬頭看去,看見銀發的風一期與銀發的琴酒低聲交談,兩個人的發絲彼此交織,勾出一抹曖昧的亮色。
……
柯南的鏡片閃爍出一道光,難道說……這個人(風一期),也是黑衣組織的一員?!
還沒等柯南思考完畢,一隻大手把他抓起,“你這臭小鬼!隻是一小會兒,你又來到了這麼危險的地方!”
柯南被揪起耳朵,一邊喊疼,一邊看向風一期。
他們,黑衣組織,很危險,絕對不能把毛利小五郎和夥伴們扯進黑衣組織的陰謀中!
“我也中槍了嘛,疼痛的程度可沒有上下之分!”風一期玩弄著自己的頭發,把自己柔順的銀發從琴酒的頭發中分出來,“美國的醫藥費真的很貴……”
因為去掏了死人的口袋,風一期全身沾滿鮮血,像是一個連環殺人狂。
或許她掏口袋的錢,甚至不夠她把自己的衣服送去乾洗。
風一期百無聊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