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一切比這點更重要了。
少年們瞬間知道自己做錯了事。
他們所做的事情其實和神父沒什麼差彆,現在也沒有任何的差距能拉開兩人,因為他們已經成為了罪犯。
挾持人質、在軍火庫裡“各取所需”,就算有慘痛的過去也無法遮蔽他們現在正在做的事情的事實。
纖細的男孩站在了她的麵前,張開雙臂,呈現出一種保護者的姿態,“彆這樣了……”
在犯罪心理的調查中,有一部分的被虐者成為了虐待狂,還有一部分的人,更準確的說是極少數,成為了警察。
風一期毫無心理負擔的躲在少年的身後,打開了手機。
琴酒的墨綠色眼睛注視著風一期。
風一期打開和奈亞的通訊,像是受到欺負的小孩子一樣,先點語音,又點文字,被子彈擦傷的手臂隱隱作痛,以至於大腦要分泌出多餘的多巴胺出來,用快樂壓製住痛感。
假如是瀕死的話,這份快樂還會更強烈些。
【一期:哥譚一點也不開心。】
【一期:我從來不覺得來見daddy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一期:和琴酒、伏特加組成黑衣組織小隊什麼的,我一次都沒有開心過……】
她和奈亞的對話還停留在上次的【一期想玩嗎?】的話題上。
就像是某種預兆,時針一分一秒的轉動,而後——
砰。
嚓!
爆炸聲、□□碰撞的聲音,槍聲一起傳進風一期的耳中。
她握住手機,看見琴酒以爆炸聲作為信號,和伏特加一起默契的撂倒了兩名少年,其餘兩位因為反應迅速,端起了衝鋒槍掃射。
但真正讓琴酒決定下手的,是來自卷閘門門前的一個小型持槍團隊。
領頭人是個大塊頭,一期的視線瞬間被遮蔽,餘下的隻有火光和一道黑色的身影。
咕嚕咕嚕咕嚕。
她和撲過來的纖細少年一起滾進了集裝箱背後。
子彈在各處撞擊,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與火花迸發的炸藥聲,越發濃厚的硝煙味道幾乎淹沒了一期的鼻腔。
那名纖細的少年正瑟瑟發抖,臉上的雀斑也隨著他顫抖的目光、眼神一起,像是青黑的斑點出現在朝氣蓬勃的少年人身上。
像屍斑。
沒用的家夥。
沒用的少年。
就像是一種隻會哭泣的幼崽,毫無用處,所以不有趣,也隻會讓人覺得無聊。
【奈亞:嗯?剛才不是還很開心嗎?】
手機傳來的簡訊仿佛能聽見對方那柔和的、輕佻的笑意。
【奈亞:一期。】
風一期。
祂的信徒與唯一的修女。
箱子外麵的是激烈的槍戰,黑到不見天日的倉庫隻能借由閃爍的火光瞄準目標,一期聽見琴酒的喘息夾雜在槍林彈雨中。
“神明……從來都不存在……”
上著宗教學校,卻被神父所猥褻,對神明的信義早就動搖,卻不得不因為上學而忍耐的少年低聲說道。
像是一種嗚咽與恐懼。
風一期牽起他的手,更準確的說,是用雙手握住了他還帶著硝煙反應的手,“不是哦,神明是真實存在的。”
借由槍口的火光以及同伴的慘叫,少年看見了風一期綠色的眸子閃閃發光。
比春天的翠色更加濃鬱的眼睛,與天空銀河閃爍般的長發。
“不信的話,現在就來吧?現在就試試看,我會讓你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