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菱把自己的想法直接跟她說了:“思清,你有沒有想過自己開個畫畫班啊?”
曹思清眼睛亮了:“當然想了!我早就想拉幾個同學一起開班了,這不怕你們沒時間嘛!”
在文化宮教畫畫,是她以前畫室老師介紹的。那個老師兼了好幾個校區的課,根本忙不過來,就找些大學生幫他上,曹思清便是其中之一。和那些大學高年級學生比,曹思清工資最低,一小時才20塊錢。
那老師自己一小時六十八十的,把學生外包出去,光賺差價就是很大一筆錢了。
潯城很多家長想讓孩子學畫畫,少年宮的興趣班年年爆滿,根本搶不上課。
給彆人代課隻不過賺些辛苦錢,倒不如自己招生開班呢,曹思清和她簡直一拍即合。
興許是被曹思清的熱情感染了,許青菱把父母不想繼續供她讀書,她打算自己賺學費的事跟她說了。曹思清家庭條件很好,從小到大沒有為錢發過愁,她倒是樂觀得很:“沒準畫室招生爆了呢!還有兩個月,有什麼活我都喊你!我哥公司到處找畫師,到時候你跟我一起,一百塊一天,這段時間辛苦點,肯定能攢下錢來。要是到時候還不夠,再想辦法。”
兩人談著暑假賺錢大計,越談越興奮,不遠處人群騷動起來。
宛月低著頭,好像在那抹眼淚,旁邊圍了幾個同學,趙子貝攬著她的肩膀一邊安慰,一邊瞪著申舜。
“宛月家裡想讓她去江科複讀,然後考滬市的大學。申舜說她爸媽就是衝著江科給的錢給去的。然後把宛月惹哭了……”
不知道誰說了句。
許青菱知道宛月在委屈什麼。
上輩子宛樹鵬欠債,最後老師也當不成了,常年在外躲債,宛月難受的時候,會跟她傾訴,卻並不想班上那些同學知道,尤其是那些男生。
“這有啥好哭的?”曹思清是個粗線條的,“我爸也叫我去江科複讀,他說我畢業一年也賺不到5萬,還不如先把錢拿到手。””
許青菱被她說笑了:“那你怎麼想的。”
曹思清白眼快翻上天:“我當我爸在放屁,讓我複讀還不如讓我死。”
兩人相視一笑。人到齊了,李正奇那邊正分組。
其實不用他分,一群剛成年的小孩湊在一起,平時關係鐵的,彼此有意的,已經在處對象的,早就心照不宣地自行組成隊伍。
馮博受魏東來托付,讓他看著點宛月。看魏哥那架勢,已經把宛月當他馬子了。那宛月以後早晚是他大嫂了,他可不得照顧好?
去秀潭峰要騎50公裡呢,馮博想拉許青菱一組,中途他要是累了,她也可以幫忙帶一下。以前上下學就是這麼過來的。
馮博伸長脖子找人,卻見許青菱早已跟曹思清,還有另外兩個女生一起騎到前麵去了。
“這人今天是怎麼了!”
正嘀咕,轉過頭看見沈欒騎著自行車跟上來了。
“我跟你們一起吧。”
馮博有些受寵若驚,沈欒平時很少主動跟他搭腔的。聽魏哥說過,他叔叔那邊有跟沈家一起合做生意。
他爽快答應:“好啊。一起。”
宛月沒敢回頭,任由長發遮擋住她發燙的臉頰。
她感覺有一道目光始終在自身上,周遭的風忽然熱了起來。宛月感覺自己的腦子像這太陽烤得暈乎乎的,內心深處有個角落升起一絲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