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她似乎對這個結論很確定。
當一張又一張的作品被翻開又被放到一邊,隻是這次收上來的作品質量,確實談不上優秀,而她的眉頭卻慢慢緊皺了起來。
這些作品,要麼是文筆過於粗鄙不堪入目,要麼是嬌柔做作滿是詞藻堆砌,要麼就是表達的目的太過於直接,以至於讓她看一眼便隨手扔到了一邊。
雖然每一期令她滿意的作品都少之又少,但是像這次這樣質量大滑坡還是非常罕見。
突然,一張字寫的歪歪斜斜的作品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如果說是從書法的角度來看的話,這幅作品顯然可以說是在同期作品中墊底的存在。
甚至,可以毫不客氣地說,想在這所有的作品之中找一個字寫的比這個更爛的,都基本上不可能。
但是,此時姑娘卻不僅停下了翻動的手,纖細地手指還慢慢將這副作品從那一摞紙張中抽了出來。
這能讓她突然如此重視,自然不可能是因為字真的太醜的緣故,而是紙上的這一句話確實寫的不錯,她眼底已經微微有了些許的讚賞之意。
“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
短短一句,便道出作者的無限遺憾。
日月交替,酒過三巡,再醒來的時候,誰又知道我在哪裡,怕是隻有岸邊的楊柳伴隨我身,拂曉風氣,殘月將至,自是將孤身一人的落寞描繪的淋淋儘致。
姑娘反複讀著,慢慢地隻見她剛剛還緊皺著眉頭,逐漸舒展開來,甚至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
這句話彆說是在這一期的作品當中屬於斷檔領先其他作品的存在,就算是放在整個牡丹閣詩會開這麼久以來,能與之相媲美的都是鳳**麟角般的存在。
“隻是這字確實寫的不怎麼雅觀。才氣是有,隻不過還得多練練字。”姑娘最後又看了看這字,欣賞的表情又變成了滿滿的嫌棄。
“怎麼一朵鮮花就這樣插在了牛糞上了呢。”她不覺得心中生出一抹感慨來。
目光慢慢也從那句詞上,緩緩落到了紙張的右下角處,那便是落款的位置。
隻見落款同樣是歪歪斜斜的筆跡:林府,林嘉樹。
看到這裡,姑娘瞬間就恍然大悟了起來。一個剛從腦疾恢複不到一個月的少年,便能寫出如此的詞,怕是用才華橫溢都不夠形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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