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山歎口氣,搖了搖頭。
黑家,也很難啊!
一個老牌武道之家,沒落至斯,看著著實悲涼。
不過,徐家現在可沒有同情彆人的資格。
“婚事不能耽擱,但黑家說的也有道理。咱們徐家,自從擴建了後院之後,再沒建過房。後來擴建鄔堡,也隻是在村子外圍,起了一道圍牆。”
“老大成親,占了後屋。老二又要成親,都在這兩間小屋裡擠著,的確不像話。是該建新屋了。”
徐青山手指輕輕在桌麵上敲打著。
他思索片刻,道:“不過,不能隻給老二家蓋。老大家的去年才嫁進來,沒幾個月呢。”
“雖說老大家的娘家並非武者之家,但既然是咱們徐家媳婦,咱們就要一視同仁。”
“要蓋,就蓋四座宅院,你們兄弟四人,一人一座。就圍繞著這座魚塘,一圈起四座宅院,每座都是兩進的。”
“咱們徐家現在不缺錢,多給錢糧,多找勞工,爭取一兩個月蓋起來。蓋起來,就成親。”
徐青山當場做出決定,然後,跟徐渭道:“你跟你娥姨再去黑家走一趟,跟黑家說清楚了,這親事,還要儘快完成的。黑日果嫁到徐家之後,咱們也不會不管黑家。”
“黑家和徐家,如此之近。有咱們徐家在,就有黑家在。黑家年輕後輩裡有出息的不少,好好修煉,一兩年之內,就又出來武者了。”
徐渭答應一聲。
……
香料礦場。
徐澎光著膀子,隻穿一條長褲,揮舞著手裡的鐵鍬,把一鏟鏟香料,裝進筐子裡。
裝滿之後,二牛伢子挑起扁擔,向外挑去。
徐澎看著礦坑下的香料,早就沒了初來時的震撼,神色中隻剩下了麻木。
每天看著香料,對於他來說,這香料跟普通的土,已經沒什麼區彆。
旁邊,突然一陣躁動。
卻是一名武者一鏟子下去,竟然掘出一個礦鼠洞來。
這礦鼠,幾乎有兔子大小,毛皮光滑,非常凶狠,竟然不怕人,從洞裡竄出來,就要咬人。
還好,挖礦的都是武者,勁氣灌注,一鏟子下去,將一隻礦鼠劈死。
洞裡竄出七八隻礦鼠來,最前麵那名武者猝不及防下,被咬了一口。
礦鼠的牙齒堅硬,咬合力極強,竟然直接將那人腳腕咬斷。
很快,礦鼠儘數被打死,隻剩下那名武者的慘叫聲。
有修士過來,看了看那名武者的傷勢,拿著一枚丹藥,讓他服下。
這丹藥,徐澎看著眼熟。
三弟徐涇委托來送郡守題字的那個修士荀秀,曾經給過他家一瓶,父親徐青山吃了一枚,治好了胸口斷骨。
那名修士也隻吃了一顆,斷了的腳腕,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愈,又繼續開始挖掘香料了。
徐澎默默地把這一切看在眼中。
香料礦上,日常對礦工最大的威脅,就是這些礦鼠。
它們隨時可能出現。
白天還好說,晚上經常有礦工在睡覺的時候,被從地下鑽出的礦鼠咬掉了腦袋,防不勝防。
即便是仙師有丹藥,也來不及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