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過於年輕的少女,展露出了與她的年紀截然不同的淩厲攻勢,無從反抗,隻得被迫接下。
“鏗!”
“鏗!”
“鏗!”
沈綽不斷地後退,然後又迎了上去,握緊了手中的劍,不斷地接下前方攻來的劍招,身體內氣血不斷翻湧,淩厲不斷的攻擊令他疲於應對,站在他麵前的仿佛並非是人,而一柄出鞘的鋒利的長劍。
這柄劍,現在向他發起了進攻。
鋒利的劍刃直指向他。
凜冽的劍氣,刺痛了他的肌膚,那耀眼的劍光令他的眼睛無法睜開,不敢直視那光芒。
在這一瞬間,沈綽心裡不由浮現起一股強烈的恨意,嫉妒,嫉恨如同火焰在焚燒著他的心靈,啃噬他的心臟。
痛苦隨之而來。
心臟仿佛被用力的攥緊,痛苦抽搐不斷。
眼前的人,是那樣耀眼。
光輝四溢,照亮了她的前路。
這讓沈綽想起了那遙遠的過去,陰暗不堪像是陰溝裡的老鼠的過去,那一扇厚重血腥的大門,無法遮擋的濃鬱血腥味從這扇門的背後源源不斷地朝著他湧來,令人作嘔,進去了那扇門後,要麼活著走出來,那麼死在那裡。
每一次進去,都可能是生命的最後。
門的背後是血腥的鬥獸場,屠宰場。
沈綽一次次進去,一次次出來,隻要有一次輸了,倒下了就永遠無法再站起來。
不能輸。
不能輸。
不能輸。
……
……
沈綽的眼前一片血色,他仿佛是回到了過去,那扇門後,站在那片屠宰場,鬥獸場上。
此刻,和那時有什麼區彆?
這方擂台,和那個鬥獸場有什麼區彆?
四周的一切被不斷的剝離,遠去……
沈綽的耳朵聽不見那些遙遠傳來的聲音,眼前一片血色,大腦充斥著無數雜亂的聲音。
它們在說,殺,殺殺殺殺殺!
殺殺殺殺殺殺殺!
殺殺殺殺殺殺殺!
下一秒——
沈綽的身上驟然浮現起一片血色劍光,劍光自他的身上不斷攀沿,流淌在他手中的劍上,那柄長劍覆蓋上不詳陰森的血色之光,他的眼眸中猩紅大作,然後身形迅速消失在原地,衝著前方林茶茶揮劍斬出。
“鏗——”
一聲激烈的劍刃撞擊聲,血色和銀白的兩道劍氣頓時如同潮湧一般從擂台上朝著四周擴散湧去。
擂台下方的眾人被這兩道劍氣的餘波衝擊,一時間頓時氣血翻湧,“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頓時駭然,目光盯著擂台上不斷交戰激烈廝殺的二人,此刻沈綽身上那血紅的劍氣劍光陰森詭譎,給人以一種不詳之感,“那是……”
“那是什麼!?”
“我有不詳的預感。”
謝星芒看著擂台上方眼眸猩紅一片渾身彌漫著不詳血色的沈綽,眉頭緊緊地蹙起,他心下不由浮現起一陣擔憂,師妹……
“哇!”一旁的古一凡驚呼出聲,“玩的這麼大的嗎?厲害啊!”
原本神色緊張不由提起了心的蜀山劍派眾人頓感無力,“古師兄你……”
“你倒是緊張點啊!”
看門絕技都被人接二連三的破解了,你怎麼還這麼一副笑嘻嘻沒事人的樣子!
你倒是有點危機感啊!
觀賞台上。
萬劍宗的劍尊看著下方擂台異變的沈綽,臉上神色頓時大變,目光沉了下去,“他怎麼敢!”
不要命了嗎!
萬劍宗劍尊心下又氣又急,驚怒交加!
“這是,焚燼劍法吧?”寒光劍尊同樣看著下方擂台,緩緩開口說道。
“沒想法時隔多年還能再看見焚燼劍法。”上清宗的王粲道尊驚訝說道,“我以為這套劍法已經被銷毀了。”
萬劍宗的劍尊聞言,臉上神色頓時尷尬。
“焚燼劍法早已經被封印,也不知沈綽他是從何得來。”萬劍宗劍尊隻得歎氣說道。
聞言,上清宗王粲道尊看了他一眼,“這套劍法早該銷毀。”
萬劍宗劍尊沒說話。
其他的各大宗門世家的劍尊們也紛紛麵露驚奇,望著擂台上交戰的林茶茶和沈綽二人,這是重現了當年的那場比賽嗎?
看著劍心通明手持斬月劍力戰不落下風的林茶茶,和一身血色劍光整個人如同是沐浴在鮮血之下廝殺拉著敵人同歸於寂滅的沈綽,諸位劍尊臉上神色不由恍惚,仿佛回到了當年,萬劍宗和蜀山劍派那一戰。
那時候,蜀山劍派出戰的正是當年尚且還年輕的歲陽劍尊林歲陽。
他的對手則是萬劍宗的劍子,方無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