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些東西對於目前的秦鍵而言都是孤立的,他沒有辦法將將其整合到一起並變成自己血液中聯通的一部分。
儘管兩部克斯裡的鋼琴指南在一定程度上拓寬了他的橫向知識寬度,但對比起他縱向的十指提升速度,這寬與高的比例正處於漸漸失衡的狀態。
這是旁人所不知道的。
但秦鍵從德國回來之後就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隻是他一直都沒有太過於正視。
左手上的紋身已經讓他有了一種天然的優越感。
再加上身邊有沈清辭和李三立這樣的名師泰鬥。
一左一右,可以說他享受著華國音樂學院最好的資源,不論是技術上的問題還是音樂上的問題,他總能從他們那裡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自己還能在華國院呆多久,一年兩年?
可以預見的未來檔期,春節過後就到了社團的演出季,演出季結束後,就得全力投入到肖賽了。
不論結果,肖賽結束又到了年底,年底又要準備德國新歌聲歌劇大賽。
歌劇大賽結束估計又到了明年春節。
都是必須要完成的事情,沒有輕重緩急,隻有時間先後。
這麼一算,秦鍵仿佛已經看到自己的大二就要結束的樣子。
他還記得自己當時為什麼選擇留在國內,研究歌劇知識一方麵,另一方麵他想給自己兩年的時間沉澱一下。
眼見感覺著兩年時間就要結束了,秦鍵有些感歎。
他倒不是覺得這大半年自己沒有把握好時間,他隻是覺得現在再看起來,時間有點不夠用。
...
這一串連鎖反應就發生在這一個下午,或者是這趟旅途的前三天。
傍晚回莊園的路上,秦鍵始終在思考一個問題——
“究竟是自己想要的東西太多了,還是自己太著急了。”
回到莊園,秦鍵拒絕了蔡鬆外出的邀請,也沒有參與今晚的自助酒會。
就一個人呆在了空蕩的房間裡。
窗外的雪還在下,此刻他想給段冉打個電話。
拿著手機猶豫了半天,他還是沒有按下對方的號碼。
他知道段冉這會兒在練琴。
在屋子裡晃了一會,他回到了床上。
目光落到了枕頭一旁的白皮文獻,耳邊似是又想起了沈清辭的話。
‘這裡麵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頓時心裡的煩躁消去了不少。
隨手將文獻拿起,秦鍵翻開了第一頁。
第一頁隻有一句話。
看著一個個陌生又有點熟悉的字符,他沒有掙紮太久。
接著從床上翻起,來到一旁的書桌,拿出了本子和筆。
最後打開了手機詞典。
按照基本語法他一字一字的翻譯了起來。
五分鐘後。
他將所有字詞完整的拚接到了一起。
‘鋼琴寬闊的音域使他背負了將要解決一切音樂問題的使命。——謝爾蓋.拉赫馬尼諾夫’
是一句格言,或者不是。
秦鍵就這麼看著這句話。
良久。
他在本子的左下角標上了一個像是頁碼的‘1’。
這句話在他看到的第一眼,他就喜歡上了。
所以他想讓更多熱愛鋼琴的人看到這句話。
他覺得沈清辭沒有騙他。
雖然他的問題還有,但是似乎不再那麼複雜了。
他翻開文獻的第二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