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儀溫頓時板起了一張小臉兒,為什麼六殿下就是不肯聽話好好休養生息呢。
溜了好幾圈的馬,宋琲渾身舒暢,正與身邊的貼身侍衛林栩然談笑風生,一扭頭就看見了臉色不大好看的柳儀溫,竟然生出了一絲心虛的情緒,“好巧啊,小柳太醫,你也來騎馬?”
柳儀溫:“……”
林之盛:“……”
林栩然:“……”
“微臣不會騎馬。”柳儀溫提了提自己滑下的藥箱,“殿下慢慢騎吧,若無事,微臣先行告退了。”
啊?他怎麼沒有繼續碎碎念念了呢?
生氣了嗎?
宋琲跟上了柳儀溫,“小柳太醫怎麼了?臉色瞧起來這麼差呢?”
“天氣炎熱,微臣受不了,微臣要趕緊回去了。”柳儀溫沒有看宋琲。
他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竟然皇子憋著一股勁兒,許是宋琲實在是太隨和了吧,隨和到都讓他了對方是主子,而自己是奴才了。
“天確實是熱呢。”宋琲不知道從哪裡變成了一把折扇擋在柳儀溫頭上,遮住了投射下來的刺眼目光,“這樣就好些了。”
“微臣還是覺得熱,炎熱的夏季不是靠一把折扇就能解決問題的。”就像如今宋琲的身體,光靠藥物是不成的,還需要自身配合。
宋琲沒有聽出柳儀溫話中的意思,隻是覺得他的臉色實在是不好,許是真的天熱所致。
於是扯下了柳儀溫肩上的藥箱丟給了林之盛,並讓他們不許跟著,又拉著柳儀溫的手腕,道:“我帶你去個地方。”
柳儀溫被宋琲拽著就跑,絲毫沒有擺脫的餘地。
穿過禦花園,路過矮子林,走過長長的廊橋,然而越往裡走越是荒涼,也能感受到絲絲的涼風,不似方才那般暑熱。
柳儀溫覺得舒心不已,不由得打量著這座殿宇,珠簾幕布破爛不堪,但上頭的花紋精致細膩,中間有一座巨大的戲台子,兩側的鬆果菊開得正豔,右邊有汪池塘,無人打理的池水布滿了綠藻,牆麵褪色,看不出昔年的色彩。
“這是哪兒啊?”
“清涼水榭。先帝有一位寵妃,是戲班子出身,卻極為受寵,先帝便在此處搭了一座戲台子,但寵妃去世後這裡就荒廢了。”宋琲扯下了一處的蜘蛛網。
柳儀溫不知道宮中竟然還有這樣的地方,好奇地問道:“這裡很涼爽,好好收拾一番就是一個避暑的好去處,為什麼荒廢了啊?”
按理宮中妃子去世後,殿宇會被重新修葺賜予其他的妃嬪居住,就算是離皇帝寢殿遠一些,也不至於荒廢至此。
“當年寵妃死的難堪,不僅產下死胎,還被毒蛇咬掉了半張臉,後來甚至夜半三更有人看見她的魂魄在飄蕩,漸漸地也無人敢踏足此地。”宋琲解釋著,“這是宮中秘事,鮮少有人知道。”
原本還覺得涼快的柳儀溫頓時打了一個寒顫,眼神都變得畏畏縮縮起來,緊緊地跟在宋琲的身後,倒不是怕鬼,而是生不知道從哪裡躥出一條毒蛇,能把人臉啃食掉的蛇尺寸絕對不會小。
“這裡還會有毒蛇嗎?”
宋琲往裡麵走了兩步,忽然發覺小太醫都快貼在自己身上了,眼睛眯了眯。
原來是怕蛇啊。
柳儀溫見宋琲不說話,心裡越想越是害怕,扯了扯他的衣袖,“殿下,我們……我們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