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家家戶戶就屬白菜土豆最多。
可趙大娘覺得那麼做不實惠,直接讓秦塒越將一大塊肉都炒了。
“沒關係,明天我讓人去縣裡再買塊肉。”
很顯然,她很開心。
自從小孫女離開她後,這還是家裡第一次來客人。
而且是能陪伴她的客人。
就好似孤獨的心思突然有了慰藉,不想再失去。
尋思到這,趙大娘抬眼看看正在切蔥花的秦大隊。
“安檸從小被扔到了山上,這些年過的很苦,要不是偶爾有好心人給她送點食物,怕是活不到現在。”
當然,她要說的不是這些。
“秦大隊,有些事,我們哪聽哪了……”
聽到這句話,秦塒越切蔥花的動作顯然慢了些。
看來趙大娘真的有事要與他說。
“當年,安檸出生的時候是我接生的。”
“這十裡八村我既是大夫,也是穩婆。”
她接生過的孩子太多了,可沒有哪一個給她的印象那麼深刻。
“我記得當初安檸的母親難產了,雖然順利產女,但孩子身體很弱,而且……”
背後有很大一塊胎記,一直延伸到後脖頸處。
總有老人言,身上有胎記的,那都是被閻王踹出去投胎的。
當然胎記的位置也有關係。
腰部,是腰纏萬貫,臀部預示著財富。
可唯獨在脖頸處,那是被鐵鏈鎖著踹出來的。
“當時,包括我在場的三個人都看見了,而且那個青黑色胎記的的確確像鎖鏈。”
有些事,不該問的彆問。
她既然接生完了,下麵的事也不歸她管。
後來聽說,安老爺子找人算命,說嬰兒克親,命硬。
再後來,聽說孩子四歲的時候害死了兩個哥哥。
“但是……我剛剛發現安檸脖頸後沒有胎記。”
很光滑的脖頸,彆說胎記了,白的像綢緞。
聽到這,秦塒越立刻轉過臉,手上的菜刀都有點不穩。
因為趙大娘的說辭,他能證實。
在山上算鑽井地點的時候,女孩曾經撲到過自己懷裡。
他看見過對方的脖頸,確實沒有胎記。
“大娘?”
“唉!罷了,罷了,不說了,也許是我記錯了,不過既然她來我這了,我定會護著她的。”
一想到女孩或許被人給掉包了,趙大娘覺得安檸和自己孫女一樣,都是可憐人。
見對方不想再提,秦塒越也就沒多問。
可卻將此事牢記於心。
一個多小時後,秦塒越看著做好的四菜一湯,滿意的勾勾唇角。
他許久沒做菜了,還成,手藝沒生疏。
“李浩,叫安檸起來吃飯。”
“好咧!”
李浩聳聳鼻子,聞到肉味兒,整個人都開始變得興奮。
他已經許久沒吃肉了。
山上生活清苦,即便能抓野雞野兔打打牙祭。
可隊裡那麼多人,根本不夠分。
眼下,李浩來到臥室,就見安檸趴在火炕上睡的正熟。
“小丫頭,起來吃飯了!”
李浩也沒敢大聲喊,怕嚇到對方。
然,真不管用。
秦塒越端著飯菜走進屋子的時候,一眼掃到還沒起身的安檸。
於是放下飯菜,半傾上身,對著安檸的腦門彈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