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紀臨安和簡歡坐在病床邊,靜靜地聆聽著蔡琴的述說。
“我叫蔡琴,他叫朱玄,我們曾經是一對甜蜜情侶,他曾對我百般嗬護,處處體貼,但婚後一切都變了。”
“有一次,他淩晨未歸,我去追問原因,結果回來後遭到他一頓毒打,當時我的腳都腫得不成樣子。”
“那次以後,他仿佛徹底變了個人,開始對我拳腳相加,頤指氣使,視我如奴仆一般,即使我如何曲意逢迎,他的拳頭還是無情地落在我的身上。”
蔡琴情難自已,泣不成聲,全身顫抖,聲音也隨之顫抖起來。
“他這樣對待你,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報警嗎?”簡歡心疼地問。
蔡琴卻苦澀一笑,麵龐蒼白無力。
“當然想過,有一次被打得半死不活,我終於忍無可忍去報了警。”
她的話語停頓了一下,帶著怨恨繼續道“結果那個警察隻是讓朱玄向我道歉,事情就算過去了,然後我們就被送回去了。”
“回去後,朱玄更是變本加厲,扯著我的頭發,將我往牆上撞!”
蔡琴講到這裡,情緒幾乎崩潰,雙目通紅,近乎嘶啞地吼叫著。
“他警告我,如果再敢報警,就要殺了我。”
聽著蔡琴的講述,簡歡愈發感到壓抑。
遭受到家暴卻求助無門的女人,內心是多麼絕望。
“所以你就逃出來了?”紀臨安沉聲詢問。
“是的,沒想到碰巧遇見你們,對不起。”蔡琴拭去眼淚,努力平靜下來,“這就是為什麼當你們提出幫我報警時,我猶豫的原因。”
她抬眼望著他們,目光中閃爍著決然之色。
“但現在,我決定賭一把。”
這也正是她選擇傾訴的原因。
簡歡內心震動,眼中閃過驚訝之色。
此刻她才明白,他們的援助對於這些人來說可能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回過神來,她同樣堅毅地回應道
“我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蔡琴勉強扯出一抹感激的笑容。
隨後她又低下了頭,似乎想起了不愉快的回憶。
淚水滑落在她的膝蓋上,形成一圈濕潤的印記。
“如果能早些遇到你們就好了,也許我的孩子就不會被他害死。”
聽聞此言,簡歡和紀臨安驚愕不已,同聲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我和他在婚後不久懷孕了,但因為家暴導致我大出血,孩子……沒能保住。”
“這個男人簡直是狼心狗肺。”簡歡忍不住咒罵。
“經曆了這件事後,我明白他不可能悔改,於是決定與他離婚,結果他揚言敢離婚就把我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蔡琴在講述這些時,仍然無法抑製內心的恐懼,那些殘暴的記憶仍在眼前揮之不去。
簡歡見狀,貼心地上前,輕輕拍撫著她的後背。
“彆怕,現在有了我們的幫助,你不會再被朱玄欺負了。”
她突然想到一個重要問題,“朱玄的父母呢?他們就任由朱玄這樣對你動手嗎?”
蔡琴苦澀地點點頭,語氣中帶有幾分嘲諷
“他父親也是如此,朱玄隻是繼承了他的‘家風’罷了。”
打女人,似乎成為了這對父子骨血中的劣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