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家真是無法無天,惹不起,我們還是走吧。”
雖有人義憤填膺,終究因為懼怕而悄然離去。
那群大漢仿佛無視路人的議論,繼續對鄭言施暴。
鄭言也曾試圖抵抗,但卻顯得無力。
頭部、軀乾、四肢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害,他隻能悲鳴呼救。
“紀家就是社會的毒瘤,敗類!”
一名男子一拳擊中他的頭部,鄭言兩眼一翻,昏倒在地。
“好像把他打暈過去了。”其中一名大漢低聲說道。
他們停手站直身子,冷冷啐了一口“那就算了,我們也回去交差。”
待四個大漢離開後,一位一直躲在暗處拍攝視頻的女子立刻衝出來,跑到鄭言身邊。
隻見他鼻孔流血,雙目淤青,女子不禁皺眉,憤慨地責罵道“紀家真是禽獸不如。”
“不能不管,我得趕緊送他去醫院。”她迅速撥打120急救電話。
鄭言被送往醫院,那名女子則默默離開了。
醫院在緊急救治的同時,聯係了鄭言的母親張琴。
張琴接到醫院來電,手中的豬肉差點滑落。
她急忙脫下圍裙,疾步奔向醫院。
“兒子,兒子,媽媽來了,你彆怕。”她來到鄭言所在的急救室門前,捂臉啜泣,對著門內呼喚。
“這位女士,您兒子身上的傷勢非常嚴重,恐怕情況不太樂觀,他正在接受緊急救治。”一旁的護士解釋道。
聽聞此言,張琴悲痛欲絕,失聲痛哭。
對於這個兒子,她傾注了全部的母愛。
此刻,她心如刀絞,撕心裂肺地大喊“我可憐的兒子啊,紀家竟然派人把你打成這樣,太過分了。”
“我要去告他們!”她堅定地宣告。
報社內,簡歡正在整理物品準備下班。
剛踏出報社大門,林杉疾步趕來,擋住了她的去路。
“歡姐……”他神情焦慮,似有難言之隱。
“林杉,你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想問?”簡歡不解地問道。
林杉凝視她良久,最終將手機遞到她眼前“歡姐你自己看看吧。”
手機屏幕上播放的視頻中,四位大漢圍攻一個男人,下手極為狠辣。
當看清那個被打男子的臉龐時,簡歡臉色驟變,心頭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那不是鄭言嗎?
看完視頻中的對話內容後,簡歡臉色越發陰沉。
紀家派人毆打鄭言,她對此事竟然毫不知情。
林杉緊張地注視著她,最後又喚了一聲“歡姐……”
“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我現在必須去醫院一趟。”簡歡焦急地打斷他的話。
言罷,她立刻奔向自己的車,驅車疾馳前往醫院。
不久後,簡歡的身影出現在醫院之內。
當她走到急救室時,張琴一眼看到她,眼神瞬間變得淩厲無比。
她猛地撲向簡歡,揮舞著胳膊。
“不孝女!你還敢來!你看你把你弟弟害成了什麼樣子!”
“你們紀家都不是好東西,簡直要把我兒子打死!”
“我也要打死你,你這個吃裡扒
外的東西,早知道當初就不該生下你!”
伴隨著陣陣咒罵,張琴用力拍打簡歡,力量之大連簡歡的手臂都被拍打得泛紅。
簡歡皺緊眉頭,忍耐著疼痛。
深知自己理虧,便伸出手拉住張琴,嘗試著讓她平靜下來。
“你要冷靜,鄭言正在裡麵接受治療,這樣的喧鬨會影響到醫生的。”
張琴聽罷,果然停止了尖叫,憂慮地朝著急救室的方向望去。
然後她回過頭,滿含怨怒地告誡道“現在暫且放過你,待會兒你就不會有好果子吃。”
簡歡鬆開手,主動與她保持一段距離。
對於張琴的威脅,簡歡並無絲毫在意。
不過是故技重施的胡攪蠻纏、悲憤交加。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已經對此習以為常。
即便張琴真的采取行動,簡歡也決不會再姑息。
自從得知張琴收下那十萬塊錢,簡歡便在心中徹底放棄了對親情的渴望。
“真不知道鄭言是否安然無恙。”她憂慮地說著。
回想起視頻中那四名壯漢的凶狠模樣,簡歡真心擔憂鄭言會遭到他們殘酷的對待。
萬一真的出了人命,紀家將會陷入巨大困境。
一個小時過去,急救室的門終於開啟。
鄭言被醫生推出來,全身被包紮得如同木乃伊一般。
目睹此景,張琴心疼不已,焦急又緊張地看向醫生。
醫生安慰道“不用擔心,他隻是受傷嚴重,並無生命危險。”
張琴和簡歡同時鬆了一口氣,而張琴隨後狠瞪了簡歡一眼,口中咒罵道“你是不是很失望,你弟弟沒死掉?”
之後,張琴跟隨醫生前往病房,而簡歡並不打算隨行。
她垂首思索,緩緩走向醫院門口。
“快,我們快點進去瞧瞧情況。”
“抓緊時間采訪一下受害者,或許能挖出什麼爆炸性新聞呢。”
記者們熱烈的話語飄進她的耳中,簡歡疑惑地抬起頭來。
這時她才發現,不知何時,醫院門口已聚集了一群記者,他們正興衝衝地湧入醫院。
突然間,一陣驚喜的呼喊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紀屈念來了!”
記者們迅速轉身,目光齊刷刷地投向紀屈念。
他們手持麥克風,爭先恐後地提問著
“紀大少,您如何看待網上流傳的那段視頻?”
“紀家是否真的雇傭他人對鄭言施暴,甚至差點將其置於死地?”
“麵對紀家發生的此類事件,將來如何重新贏取公眾的信任呢?”
這類尖銳的問題無疑會對紀氏集團的股價造成影響,因此如何應對至關重要。
相較於記者們的亢奮情緒,紀屈念顯得格外鎮定自若。
他抬起手示意眾人安靜“各位記者朋友們,請保持冷靜,我明白你們都非常關注紀家的情況。”
說著,他輕輕推開貼近的臉龐上的話筒,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笑意,泰然自若地繼續發言。
“關於這件事,我深感痛心疾首。
想不到臨安因過分愛護妻子,竟一時衝動派手下傷人。”
他邊說邊發出一聲沉重的歎息,擺出一副極度遺憾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