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決心要告,堅決告到底。
他用力拍擊桌麵,警示紀臨安,“我將案子交給你,可不是讓你敷衍了事的。”
紀臨安冷哼一聲。
“您大可另尋他人代理。”
“那可不成。”
紀臨安乃是此地首屈一指的律師,老人自然首選他作為代理人。
紀臨安平靜坐下,為老人斟茶,“不過,據您子女所述,您似乎從未履行過對他們的撫養義務,此事是否屬實呢?”
他靜待老人答複。
老人向來善於胡攪蠻纏,紀臨安話音未落,他已破口大罵起來。
他憤然摔碎手中的茶杯,“呸!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沒有我,他們哪能有今天?”
麵對老人的固執己見,紀臨安也頗感無奈。
此處畢竟是律師事務所,紀臨安不便直接將老人趕出門外。
於是,他向身邊的許豐俊使了個眼色。
許豐俊迅速續上一杯熱茶,擺放在茶幾上,滿臉笑容地看向老人。
“大爺,即使您在這兒耗著,我們也無能為力,除非對方應訴,否則您在此久留也無法為您打這場官司。”許豐俊擦拭額頭上的汗水,同樣顯得無可奈何。
他之前總以為紀臨安在外風光無限,
可一旦遭遇如此難纏之人,
真是令人頭痛不已。
“你們少在這跟我花言巧語,我還不清楚
你們這些人全是一路貨色?”老人對許豐俊毫無顧忌,不留絲毫情麵。
剛剛倒好的茶水,被老人瞬間掀翻在地。
桌麵瞬間浸濕,水流沿著桌沿滴答落下,落在地板上。
許豐俊臉色鐵青,正欲開口反駁,卻被紀臨安攔下。
“與其在這兒無理取鬨,不如去找您的那對兒女理論,此事我們無法代勞,如果沒有其他事情,請離開,否則我將直接請保安協助。”紀臨安言語中不再客氣,由之前的耐心勸解轉變為直接請離。
老人怎肯錯過這一良機,一把抓住紀臨安的手臂,猶如一隻凶悍的猛獸般緊抓不放。
“你們肯定是收了我那兒子的好處,想幫他說話!”
“如果你們不幫我打這場官司,我就天天在你們事務所門口鬨騰!”
“這事你們必須給我個說法,那幾個不孝子,也必須對我作出賠償!”老人立場堅定,毫不退讓。
紀臨安瞥了他一眼,不再多言,徑直拿起桌上的電話撥打給了門外的保安。
不出兩分鐘,兩名健碩的保安走入辦公室,瞥了一眼正在胡攪蠻纏的老人,上前抓住他的胳膊。
“你們放開我,你們這是乾什麼?你們這是欺負老人啊!”老人掙紮著,邊走邊大聲叫嚷。
紀臨安無奈地揉了揉眉心。
儘管老人的聲音逐漸遠去,但他深知事情並未就此結束。
在此之前,他也曾處理過諸多棘手的案件,
但像這樣無理取鬨且頑固不化的老人卻極為少見。
倘若采取非法手段導致老人身體受損,
或是他故意為之,
都將對律師所造成極大的負麵影響。
“老大,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都知道那老人是個什麼德行,咱們也不能昧著良心去亂打官司啊?”許豐俊困惑地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