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敢耍我們?!”
童錦程沒做任何抵抗,像看白癡一樣平靜注視著對方。以當前的情景,他這樣做會被解讀成無情的嘲弄。
“我看你**的是不想活了!”
彆看中年男子表現的出離憤怒,但理智依舊穩守智商的高地。抓住他的衣襟是防止其逃走,除此之外並無其他過激的舉動。充其量不過是為婦女倆鳴不平,心中並沒有殺人那股狠勁兒。
見眾人光打雷不下雨,像個逛後宮的太監一樣。童錦程有口難言,隻能嘗試用其他方式吸引仇恨。
到這個份上他今天死不死已經無所謂了,但不能讓秦氏白磕那麼多頭。
he,tui!
縱然童錦程遭到禁言發不出聲,但蓄積並吐出唾液的功能還在。
中年男子見到吐痰的預備動作,下意識地將他一腳踹開,以便拉開距離。
霎時間,童錦程的腦海中再次響起了係統冰冷的提示音。
【叮!】
【檢測到宿主有尋死行為,本次給予全身麻痹警告,時限二十分鐘。】
刹那間,一股特殊的電流從童錦程體內穿過。他的大腦仍在運轉,但對於肢體的控製權卻突然消失了。
這種狀態很奇妙,就像是全麻手術後麻藥藥力沒有消退的那個階段。
童錦程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甚至能聽到身體撞擊地麵產生的聲響。
但他無法操縱身體的任何部位,就連痛覺也遭到剝奪。現存的意識宛如狗皮膏藥,牢牢粘連在這具軀體上。
見少年被踹一腳後倒地不起,中年男子的臉色愈發陰沉,厲聲指責道:
“乾什麼?躺在地上裝死嗎?彆以為這麼做,我就不敢打你!**!”
旁邊的圍觀者連忙阻攔,點明利弊好讓中年男子冷莖下來:
“兄弟,犯不著這樣。說不定他家中勢力不好惹,還是少摻和為妙。”
這讓他愈發不滿,當即駁斥道:
“嗬,不好惹?你見哪家富少爺身邊不跟幾個隨從?他有嗎?要不是怕在官府留案底,以後不好找活做。我絕對除惡揚善,送這臭小子去投胎轉世!”
彆慫啊,讓我表演個原地轉世。
眼瞅著對方的殺人欲望隻在嘴巴上蹭蹭卻不進去,讓童錦程倍感失望。
目前他有口難言,有身難動。隻能總結失敗經驗,爭取下次布置死局。
見少年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原本還想幫忙找補的旁觀者露出鄙夷之色:
“如果他沒有錢給,明知道要挨打還撒這個謊,也不知道圖什麼。”
“是啊,這不找打嗎?俗話說得好,惡人還需惡人磨。像他這種挨千刀的騙子,就該送到惡人穀去。聽說那裡惡人極多,就算殺人官府都不會管。”
嗯?
還有這種好地方!
本來已經徹底躺平擺爛的童錦程,聞言頓時來了精神。端得是山窮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他苦心設局救治小女孩,可惜最後沒有死成。誰知因禍得福,了解到惡人穀這麼一個地方。聽地名就知道,那裡住得都是窮凶極惡之徒。殺人不會像百姓這樣磨嘰半天,行事百無禁忌。
若是把惡人穀的家夥惹急了,想死還不簡單?哈哈哈,真乃天助我也!
童錦程雖然倒在地上無法動彈,但他的心已經飄到惡人穀去了。要是那裡離清泉鎮不遠,說不定下午就能到。
隻要再死一次,就能無敵了!
此時有人從側麵偷偷踹一腳,結果踢到童錦程後突然疾退。麵色痛苦地捂住大腿,似乎觸發了某種保護機製。
我就說嘛,這係統沒按好心。
全身麻痹倒地看似任人拿捏,實則硬得跟個烏龜一樣根本死不了。
殷紅葉全程冷眼旁觀,心中的疑惑攀升到頂點。她跟大多數路人的看法一致,不明白淫賊這麼做到底圖什麼。
如果隻是為了騙錢,那他也該帶頭給一些錢,引導其他人慷慨解囊。可他現在這樣做白白挨打,這不有病嗎?
聯想到在牛家村見識的一幕,殷紅葉甚至懷疑淫賊是不是有被虐的癖好。
她之所以這樣揣測,跟幼年經曆息息相關。相貌出眾的風流老爹在多年前拋棄殷紅葉母女,遠走他鄉逍遙快活。
這導致她敵視所有英俊的男人,覺得他們都是花心大蘿卜。而其他不夠帥的男人,隻是沒有花心的資本而已。說到底天下烏鴉一般黑,沒有男人例外。
就連問心宗裡的男性修仙者,也是萬變不離其宗。無論是經常早安晚安的師弟,還是刻意獻殷情的師兄。滿腦子都是齷齪想法,令她感到無比惡心。
親眼目睹淫賊被踹,並未讓殷紅葉感到心情舒暢,反而是愈發疑惑。
這淫賊,到底圖什麼?
看到恩公捱了一腳便倒地不起,滿臉汙穢的秦氏明白絕症是真的。她終究還是沒忍住,帶著哭腔起身阻止道:
“住手,你們彆打了!住手啊,你們不要再打了啦!”
現在明明是萬裡晴空,此話一出卻讓圍觀者仿佛置身於連綿暴雨中。
“恩公萬般叮囑,讓俺不要插手就能得到醫治女兒的藥費。可俺實在不忍看他死掉,他也不該死在這裡……”
聽到秦氏當眾曝光計劃細節,倒地不起的童錦程自知尋死無望。
她們母女倆原本老老實實待著,等大家湊齊醫藥費不就好啦?現在非要坦白,那之前那麼多頭不就白磕了嗎?
棋差一招啊,真是可惜。
童錦程已經儘最大的努力,去幫助賣身救女的秦氏了。可惜最終卻搞成這個樣子,他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
秦氏哭哭啼啼地,向眾人訴說著整個計劃的來龍去脈。真相如同投入湖水的石子,在他們心中激起陣陣漣漪。
尤其在得知童錦程重病纏身後,才明白他為什麼被踹了一腳便倒地不起。
殘酷的真相壓在每個人的心裡,使得原本熱鬨的現場變得鴉雀無聲。
先前踹童錦程的中年男子此刻盯著自己的右腿,感到無比的自責與愧疚。
該死啊,老子真**該死啊!
殷紅葉更是滿臉錯愕,實在無法把這個與彆人妻子行苟且之事的淫賊和以身做局一命換一命的形象聯係在一起。
她無法接受這個結果,便湊近了些對秦氏施展測謊的法術。在發現對方所言句句屬實後,不由得感到更加震驚。
望著被人攙扶起來仍然無法動彈的童錦程,殷紅葉冷清的麵容發現變化。
難道,真是我看走眼了?
此刻她尚未注意到,羅盤法器的指針在童錦程麻痹的瞬間就指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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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末小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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