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打?”
“怎麼打!”
“怎麼打……”
終於看清了敵人之後,牧淵內心的恐懼叫囂著快要把他吞蝕了,他隻能通過瘋狂地吞咽口水來壓製這種情緒,以及生理上的反胃。
小陸這兩天腸胃炎本來就愛犯惡心,她瞧了眼臨界癲狂狀態下的牧淵也像是要吐,抓起地上一個空酒壇遞給他,囑咐說“彆當我麵吐”。
然後她繼續道:“神界這邊,夜宸真人會儘量幫岐國拖住的,我也已經讓朋友去搬救兵了。但是就靠夜宸真人是頂不了多久的,所以你帶著岐兵攻西天門就一定要快,一定要非常快。”
牧淵感覺自己的確快瘋了,不然怎麼會順著她的話問“要多快?”。
“快到神界沒發覺我們要走西天門的時候,岐國就已經插旗了。”
看著完全怔住的牧淵,小陸抓住夜梟的手,用它輕輕扇了牧淵兩個巴掌,最後叮囑道:“過會兒我要去一趟西天門,嘗試說服守門的七部眾,希望‘岐國戰神’也趁我離開的這幾天想好攻天之策。”
小陸此行沒有猶豫,她一到西天門,找的就是乾達婆部的妃竹和緊那羅部的妃羽。
而她憑借的是自己腦海中唯一一段對他們姐弟的回憶。
在幾千年前的某一日,此時已經兼任望月樓門主的六公主路過西天門,遇到了坐在金闕銀鑾上百無聊賴地彈奏琵琶的妃竹,以及在她身旁目光空洞地唱和樂曲的妃羽。
“六公主!”妃竹撥動絲弦,在六公主麵前築起一道柔軟的音牆,將路過的她攔了下來。她帶著弟弟迅速飛下來,雙雙用曼妙的身姿纏繞著六公主問,“我聽說了望月樓,我們也想進去,可以嗎?”
但六公主略表歉意地拒絕了他們,原因無他,就隻是因為天龍八部隸屬佛國、侍奉佛祖,是不同於六界的另一個體係,望月樓怎好挖佛界牆角,而她六公主又和二十護法諸天私交匪淺,她更不好意思做這樣的事了。
但妃竹提出要進望月樓的理由,小陸一直沒有忘記。
妃竹告訴她,她與弟弟是佛祖座下最善戰的樂師,她們彈奏的梵樂能讓三千世界為之震動。
但隻要身為乾達婆,當住在須彌山頂的帝釋天在忉利天善見城中點燃一支香,她就要降臨善見城為帝釋天演奏樂曲,除此之外,天上的神佛聚會,乾達婆和緊那羅都會到場散花、布香、奏樂、唱誦。
妃竹用“宮廷樂師”來自我嘲諷,她覺得自己和弟弟每每出現在這種場合,和神仙在自己洞府裡豢養的雀鳥沒有區彆,都不過是供他們賞玩助興罷了。
她當時對妃竹的話不予置評,以她對乾達婆和緊那羅在佛國處境的了解,她會懷疑妃竹所言的真實性,但那時的她也已經非常明白,個體感受的描述和一個群體在外界眼中的樣子並不衝突。
如果不是因為實在沒法說服內心,妃竹和妃羽不會來到這個幾乎相當於佛國流放之地的西天門善見殿。
僅憑著這段記憶,時隔千年,小陸在善見殿叩開了妃竹的門。
而姐弟倆在知道她的來意後,僅思考了片刻,就答應了下來,其實對說服他們並沒有十足把握的小陸在那一刻猶豫了。
她覺得自己似乎沒有把代價說清楚,於是補充道:“凡人攻上西天門是不小的罪過,就算你在這過程中會和岐國將士交手,依然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