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二十九章(2 / 2)

“隻有你們兩姐妹來了行宮,卻一次集會都沒有參加。”

鐘秉寧訕訕地笑了笑,然後正色道:“皇宮裡的生活太精彩了,我處理不來,我隻想選擇一個如意郎君,經營好我們兩個人的生活。”

遊章驊問:“如果你碰到了我兄長,發現他就是玉樹臨風、才氣縱橫的男子,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如意郎君呢?如果天子之命、父母之言,偏要你入深宮呢?”

鐘秉寧反問道:“我們都是雙生子,所以我看你便知你所言不假。但難道因為對方的確是一個品貌非凡的好男人,我就可以放棄自由意誌,去嫁給一個所有人眼裡的好丈夫了嗎?”

連榮在院外看到鐘秉寧走遠了,這才進到屋內。一進門,他就看到遊章驊齜著小虎牙不知道在樂什麼,嚇得他趕緊縮回踏進門內的腳,試圖假裝自己什麼都沒看見。

“進來。”

連榮小心謹慎地看著遊章驊的臉色走了進來,他不知道自己這主子今天是怎麼了,臉上的笑意壓都壓不住。

“......我看你便知你所言不假”

遊章驊將鐘秉寧的這句話在心裡反複念了好幾遍,然後他靜下來沉思了片刻,吩咐連榮道:“與鐘擎交好的官員有哪些,京官中有哪些明顯是變法派的官員,你都幫我去查查,查仔細了。”

末伏已過,永靖帝下旨回宮。於是在眾人眼裡,鐘家的兩個女兒從頭到尾就沒機會見上皇子一麵,就連兩個皇子生辰,這五皇子都像是躲著人似的,和一群朋友們外出騎馬遊獵去了。

但入秋後,朝局卻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首先是出入五皇子府中的幕僚中,支持變法的官員明顯多了起來,其次是永靖帝下旨擢升鐘擎的老師、從三品禦史大夫丘詩亮為太子少傅。岐國的保守派們此刻嗅到了危險的信號,隻是眼下他們暫且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鐘秉寧和鐘秉清將朝堂的變局看在眼裡,兩人時常會對談國事直到深夜。

三伏天結束不久便是中秋,之後又是重陽登高的節日,中間還夾著一個永靖帝的生辰,每個重要日子,景明宮都會允許正四品及以上的官員攜帶家眷入宮,參加當晚的宮宴。眼看京城隱隱要形成黨爭之勢,所有的權貴勳爵之家都人心浮動。

每當宮宴的請帖送到鐘家,就會有與鐘秉寧關係不錯的世家小姐派人來問:“宮宴那日你去不去呀?”

鐘秉寧深諳“情報信息也是利器”的道理,也明白與其和家裡人坐在桌案前談時政,不如投身到宮宴中感受一下,因此她連著三次都跟著鐘父進了宮。

同樣,連續三次,太子和五皇子也位列席上。

鐘秉寧雖然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與身邊公子小姐們的交談上,但心裡偶爾會隱隱泛起不可名狀的情緒。

直到臨近冬至,皇後娘娘邀請不少世家子女準備到京郊觀雪賞梅,鐘秉寧看著手中的請帖,吩咐下人:“不管誰家的小姐差人來問,都說我風寒未愈,不打算去賞梅了。”

到了冬至這一日,鐘秉寧跟著一眾女伴來到京郊,遠遠地賞了雪,她就回到早已搭設好的溫暖營帳中,逢人問她怎麼還是來了,鐘秉寧則自嘲道:“沒想到風寒好得這麼快。”

鐘秉寧坐在人堆裡,一口一口地慢慢喝著熱好的奶酒。此刻她終於知道內心翻湧的情緒到底來自哪裡了:之前的宴會,遊章驊總是會坐在她目光所及之處。

她一個人安靜地飲酒,外人看來像是喝多了發懵,朋友打趣她不勝酒力,鐘秉寧也隻是低頭笑笑不接話。

她的確有些心不在焉,就連身旁的人換了都不知道。

遊章驊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臉這麼紅,是發燒了還是喝多了?”

“這裡太熱了,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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