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也也是第一天得知遲母已故的消息,許是因為這件事太過隱秘。
又或者是因為遲老爺子對遲母並不重視,總之這則消息並沒有傳開。
遲拓小時候母親便離世,父親又對他嚴厲,定是遭受了不小的打擊。
不知道怎麼,安也心裡麵忽然莫名一陣抽痛。
她有片刻失神,不過又恢複了過來。
安也看向遲越司,誇獎道,“沒想到你還知道這些,記憶力這麼好!”
遲越司聞言嘴角高高揚起,他挺著胸脯道,“那是當然了,我什麼不知道,你可彆小瞧我。”
“那你四叔跟你爸爸的關係怎麼樣?”安也繼續問。
遲越司沒心沒肺地開口,“當然好啊,他們的關係一直都很好,不像我大伯和三叔一樣。”
安也大概是摸清楚了遲家現在四兄弟之間的關係。
遲拓和遲寒州的關係目前最好,兩人也一直生活在遲家,遲家長子和遲家老三跟他們的關係一般,現在也生活在彆處沒有什麼聯係。
安也正理著思緒,卻見遲越司盯著她眨了眨眼睛,“安老師,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我全部都知道的,你儘情問好了。”
“彆的暫時還沒有想到,等想到了再問,不過這次的問答可不能告訴彆人,不然消息泄露出去可就不是我們兩人的秘密了。”
遲越司是最講誠信的人,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放心好了,我是不會說出去的。”
安也笑了笑,陪著遲越司又玩了一會兒。
將人哄睡著之後,她獨自前往了遲拓的房間。
剛伸出想敲門的手,安也一眼瞧見遲拓虛掩著的房門,小心推開走了進去。
黑灰白格調的房間裡。
遲拓席地而坐,靠在床邊,手中捧著一個年輕女人的遺像。
他看得出神,連安也走到身旁都沒有發現。
“遲拓。”
安也輕柔地喚著他的名字。
那一刻,她眼神有些憐憫,是她不曾在遲拓麵前露出的神情。
遲拓聞聲回過神來,他下意識把遺像往旁邊放了放,抬起頭來看著安也。
房間裡的燈光在她的身後投下一片陰影。
男人聲音沙啞,厲聲道,“誰讓你來我房間的。”
“我不來,你還想一個人傷心到什麼時候,一個人生活固然很艱難,不過能一個人生活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至少我是這麼想的。”
說著,安也上前,蜷縮著腿坐在他的身邊,忍不住歎出口氣。
她的目光看向櫃子上倒放的遺像。
“你這樣放遺像,阿姨會生氣的。”
言落,不等著遲拓回應,安也便起身越過他的身體,伸手將遺像放正,正對著他們。
遲拓皺眉看著安也的舉動,見狀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把人拉了過來。
“你想乾什麼!”
安也,“沒什麼,阿姨不是很好看嗎?你為什麼要把它藏起來?”
遲拓越是不想說起的過去,她越是要揭露出來,要他親自展示在自己的麵前。
可是安也沒有發現,其實她現在看著遲拓的神情,是同類對同類的惺惺相惜。
對上她的眼神,遲拓愣住,他偏過頭鬆開了手。
安也見狀坐了回去,語氣異常溫柔。
“之前阿姨給你做過什麼好吃的?我聽說人難過想家人的時候,吃一點小時候經常吃的東西,就不難過了。”
遲拓嗤之以鼻,“你聽說的都是什麼假話。”
“這才不是假話,我又不會給你做,跟我說說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