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遲拓心下也鬆快不少,隻是有些問題他雖不願意告訴安也,但並不代表他就毫不在意。
隻怕遲寒州派人跟蹤安也是另有所謀,他不一定是真的要害安也。
這一點遲拓心裡清楚,恐怕他這個二哥隻是想試探安也在他心中的位置。
他這麼做,今後遲寒州必然會明白他和安也之間不同尋常的關係。
但遲拓並不後悔。
當時安也坐在後排被身後的車追擊,她是受傷最嚴重的那個。
醫生檢查結果顯示,她有中度腦震蕩。
為了她的安全著想,他們隻能多留在這裡觀察一晚。
韓洺率先回了京都,他得替遲拓處理公司的事情,並且他走的非常著急,因此遲拓自然而然留在了醫院。
白天還好,隻是夜色逐漸暗淡下來。
吃了藥的安也靠在病床上,腦袋一點一點的。
見狀,遲拓放下手裡的文件,將墊在她背後的枕頭抽開,扶著她躺好。
“困了就睡。”
安也是真的困,但她也沒有忘記一件重要的事情。
她扯扯遲拓的手,又拍拍自己特意讓出來的一半的床的位置,輕聲道。“你也睡吧。”
遲拓搖頭,他們住的單人間,房間裡其實有陪護的床位。
隻是他有輕微的潔癖,不願委屈自己,寧願坐在椅子上熬通宵也不願意過去休息。
安也就沒那麼多顧慮,她以前日子過得比現在苦多了,國外生病連醫院都不敢去,現在有一個床位已經非常滿足。
她不理解遲拓的潔癖,伸長了手將他拽到床上,隨即雙手雙腳都壓在他身上緊抱著他。
“我不管,我是病人我說什麼就是什麼,睡覺!”
說完,安也還緊了緊抱他的力度。
遲拓被迫被她壓在床上,身體有片刻的僵硬,想推開她又怕碰到她腦袋上的傷口。
安也腦袋放在遲拓肩窩,溫熱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均勻地噴在他脖子上。
遲拓逐漸放軟了身體,攬著她讓她靠的更舒服些。
這樣寧謐的夜晚,房間裡陣陣的消毒水味都變得不再刺鼻。
他們有很多次同床共枕,如同這世間所有的戀人一般模樣,做儘了愛人所做的一切,可內心深處卻是荒蕪一片。
但這一晚或許是深夜麻醉了他,遲拓竟然生出了一種歲月靜好的錯覺。
他竟然隱隱開始期待明天,他想若是一直這樣下去似乎也不錯。
忘記彼此的身份,忘記那些藏在麵具背後的真相,忘記之前的種種問題……
“你究竟是誰呢?”
看著安也的眉眼,遲拓不禁問出了聲。
回答他的是無儘的沉默。
懷裡的女人呼吸平緩,早已熟睡許久。
遲拓苦笑一聲,心道他果真是魔症了。
就在他移開視線後,安也緩緩睜開雙眼,眸底一片清明。
第二日一早,在做了詳細的觀察以後,安也才被批準出院,坐上遲拓早就安排好的專車回了京都,直奔京都第一人民醫院。
遲拓不放心潯陽醫院的檢查結果,一定要重新做個全身的檢查。
安也也不拒絕,任由醫生推著她做這個做那個,一上午下來簡直比上班還要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