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她眼前上演了一場默聲電影,靜謐到讓人絕望。
場景轉啊轉,安也看到了麵色蒼白躺在醫院停屍房的爸爸,然後又看到了媽媽。
這麼多年,安也心裡存著恨,她一點都不敢忘記。
可多年前失去父母的一幕她想都不敢想,如今這一幕幕如同電影被人按下循環播放。
一遍,又一遍地在她眼前浮現。
哪怕她閉上眼睛都擺脫不了。
安也流淚,如同多年前那個孩子,隻能獨自躲在黑暗裡痛哭流涕。
“媽媽……救救我吧……”
她低聲呢喃著。
可這個世界她已是孑然一身,來無可來、去無可去。
沒有人需要她,需要一個叫安也的人。
地窖內空氣稀薄,仿佛每一次呼吸都要用儘全力。
眼淚模糊了雙眼,恍惚間,安也好像看到了一束光照到了自己的身上。
“爸爸媽媽,帶我走吧,我真的……”
太累了,渾身的力氣好像在一瞬間被抽走,最後一句話未說儘,安也便失去了意識。
最近的遲家很不對勁,剛從學校回來的遲越司眼睛滴溜溜得在遲老爺子和遲寒州身上轉。
在收到遲寒州警告的眼神後,又委屈地低頭扒拉碗裡的米飯。
“爹,安老師呢?”
遲越司低聲詢問。
他今天一天都沒有見到安也。
雖然沒有人壓著他去背單詞學習他很高興,可多少也有些不習慣。
“她離開了,以後爺爺會重新給你找家庭教師。”
不等遲寒州回答,正座上的遲老爺子淡淡開口,不容置喙。
遲越司長大了嘴巴,看看遲老爺子又看看遲寒州,像是在確認這個消息的真假。
“安老師為什麼離開?她去哪了?”
一連兩個問題,惹得遲老爺子極為不滿。
“食不言寢不語,以後家裡不許提她!”
遲越司很少被遲老爺子訓斥。
更何況這次他想不明白做錯了什麼,隻是再也不敢多問什麼。
憋屈的用完了飯,遲越司磨磨蹭蹭,等遲老爺子和遲寒州都離開後,這才拿了客廳的公用電話,二話不說給遲拓撥了出去。
與此同時,電話鈴聲響在耳邊。
遲越司扭頭就看到遲拓正朝著他走過來。
“四叔!”
小家夥放下電話跑過去,拉著遲拓坐到沙發上,接著自己也踩著沙發上去。
他湊近了男人說悄悄話。
“四叔,你看到安老師了嗎?爺爺說安老師離開了,你知道她去哪了嗎?”
遲拓本來不耐的表情立刻僵住,下意識側目反問。
“你說什麼?”
“就是安老師不見了啊,爺爺還說要重新給我找老師,四叔,你說安老師去了哪裡啊?”
遲越司還在氣惱安也的不告而彆,而遲拓的心卻沉到了深處。
那個女人怎麼會突然就走了?
遲拓閉上眼睛,想到遲老爺子要派他出國洽談合作,突然什麼都想明白了。
恐怕老爺子那邊知道了什麼,讓他出國隻是不想他插手。
那安也呢?
她又被遲老爺子弄到了哪裡?
無數的疑慮接踵而至。
遲拓的心擠的滿滿當當,莫名的焦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