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女傭敢還嘴,沈情倏地起身,想也不想便伸手給了她一個巴掌。
頤指氣使,“我說是就是,你居然還敢說謊,遲家的下人都是你這樣敢和主人頂嘴的嗎?”
周圍的傭人們都嚇壞了。
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這般囂張。
即便是遲家的人,也不敢當眾打人。
一位年紀較大,一看就閱曆很深的女傭走上前。
她拉住那個年輕的女傭,對著沈情道歉,“沈小姐說的是,我們下次不會了。”
沈情睨了她一眼,“算你識相!”
說完,便踩著高跟鞋匆匆上樓,完全不顧身後這些人會如何議論她。
沈情回到房間便開始準備數學教材書。
她早就打聽清楚安也每天的授課時間,大概是工作日晚上六點之後,節假日早上九到十一點,下午兩點到五點。
隻要這段時間遲越司有空餘時間,安也都會替他補習。
遲越司已經一年級,還需要去學校上課,並不是每天都有時間待在家裡。
她先一步來到遲越司的房間,想替對方補習功課。
昨天發生的事情曆曆在目,但沈情覺得可能小孩子都這樣。
上一秒吵吵鬨鬨,下一秒安安靜靜。
再加上她昨晚做的美夢,她已經把遲越司當成了自己的親侄子。
“越司。”
她親切地喊了一句,卻遭到遲越司的一個白眼。
“越司是你叫的嗎?”遲越司抬起小腦袋,哼了一聲,“喊我小少爺。”
“小少爺。”
沈情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得罪遲越司。
不過是一個稱呼問題,早晚她會讓眼前的小崽子恭恭敬敬地喊她一句四嬸。
“這才對嘛,下次再這樣,我就讓爺爺把你趕出去。”
遲越司撇撇嘴,態度看起來比上次好很多。
這也讓沈情有了錯覺,覺得遲越司也不是那麼頑劣不堪。
然而,下一秒,她就開始懷疑人生。
她才拿出教材,還沒開始講題,就見遲越司一把拿起手中的練習冊。
嘩嘩兩下,一本好好的練習冊眨眼間就變成了一堆廢紙滿天飛。
他撕完之後,還將紙張撒在空中,嘴裡發出哇哦的怪異聲。
“撒花花……”
沈情見狀立馬阻止,“小少爺,你不能這樣,學習時間有限,你不能浪費在玩耍上麵。”
遲越司將她所言置若罔聞。
一邊撒花,一邊脫下鞋子跳上那張一米八大床,在上麵一個勁地上下竄。
“你這個女人,管我那麼多乾嘛?我爸和四叔都不管我,你沒資格管!”
遲越司站在床上,微微低頭向下睥睨著她。
沈情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從當老師起,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遲越司這樣的熊孩子。
偏偏對方身份金貴,她打不得也罵不得,隻得在原地急得跳腳。
憑什麼安也就能和這個小兔崽子的關係這般好?
房間內響動不斷,遲越司徹底放飛自我,正在這時,一個嚴肅且蒼老的聲音打破這一室混亂。
“遲越司,你在乾什麼?”
聞聲,遲越司一個震驚,一時不慎掉在床上。
好在床鋪夠軟,他也沒有摔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