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穿著睡意,衣領敞開大半,露出微微發紅的胸膛,他睡了一覺剛醒,說話鼻音有些重。
天越灣鋪了最頂級的保暖設備,整個彆墅不見一絲風,全年都保持24度恒溫,不乾不潮,每一寸角落都是寸土寸金的堆砌。
“溫小姐回去了嗎?”
“嗯。”沈肆盯著宋梔,“下午的事跟宋梔沒關係。”
“溫家已經打電話解釋過。”沈太太皮笑肉不笑:“阿肆,你還記得前幾年那場意外嗎,把全家人差點嚇死,當時就是因為溫梨。”
“這次又因為女人,還好傷的不重,否則你奶奶棺材蓋都壓不住。”
沈肆槽牙那塊骨頭鼓了鼓,舌頭滾一遭:“嗯。”
沈太太回頭吩咐宋梔:“宋梔,你去給阿肆熬一碗海參小米粥送到書房。”
家裡傭人都在,沈太太卻讓她自己上手,宋梔明白,沈太太是要支開自己跟沈肆有話談。
……
沈太太跟在沈肆的身後進書房。
五十多平的書房兩處整牆暑假,中外古今書籍一應俱全。
桌上放著一個金絲楠木相框,裡麵的照片上是倒扣的,沈肆從不示人,宋梔有心問過幾次,但男人每次都搪塞過去。
相框旁邊放著一直青花瓷瓷瓶,裡麵插著一支羊脂白玉雕刻的玉蘭花。
沈肆奶奶臨終前,將沈肆叫到病床前,親手把這隻花塞在他手裡,哽咽半天沒出聲,從此這隻白玉蘭就一直出現在沈肆的書桌上,由他親自清理,傭人都碰不得。
書房的整體裝修風格也因為這隻白玉蘭,換成了中式風格。
沈太太盯著氣定神閒的沈肆:“沒什麼想跟我說的?”
“我已經解了錢兆明的逮捕令。”沈肆端起茶杯:“你是學校的名譽校長,這件事不會影響到你。你也不要把這件事牽扯到宋梔身上。”
沈太太在沈肆對麵落座:“這件事我已經聽說了,錢兆明固然有錯,但是,阿肆,這件事宋梔也不是無辜的。”
“哦?”沈肆挑眉:“母親是想跟我提受害者有罪論嗎。”
沈太太放下杯子:“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謹慎出口:“這件事我查過,表麵上宋梔是被學校姓邢的助教害的,實際還是因為宋梔平時工作生活不檢點,在學校招蜂引蝶。”
“學校有權有勢的富二代不少,難免哪個毛頭小子就看上宋梔那張蠱人的臉,在背地裡起哄,錢兆明的外甥就被起哄追過宋梔,後來這事他又在錢兆明麵前提了幾嘴。”
沈肆放下杯子,衣服從容不迫的表情,伸手擺弄白玉蘭。
“母親的意思是,宋梔是自找的。”
沈太太眉色一沉:“阿肆,離婚,宋梔在沈家繼續待下去,遲早會害了沈家。”
沈肆目光一凝:“不行。”
“為什麼。”沈太太不死心:“當初你不也是被她算計的才結婚嗎!”
沈太太裝作不懂,那天沈國安已經暗示的十分清楚,但沈太太一直保持著自我欺騙,她心裡認定沈肆不愛宋梔。
“溫梨現在已經懷孕,老爺子那邊很快就瞞不住,若是你再不跟宋梔離婚,到時孩子生下來,對整個沈家就是滅頂之災。”
她壓低了聲音警告沈肆;“你父親雖然沒幾年就要退休,但他現在的那個位置背後,無數頭狼盯著,樹大招風,這個節骨眼兒沈家不能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