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她差點喪命,現在想起依舊不寒而栗。
宋梔這些年,一直在這個陰影中度過,可她明明是宋家的親閨女,卻活得更像是宋家的賺錢工具。
她閉了閉眼,不能再妥協下去,這些年她在沈家活得人不人鬼不鬼,大半兒是因為宋家的緣故,她想跟沈肆離婚,就必須脫離宋家的桎梏。
宋梔關掉手機,把頭埋在被子裡,巨大的疲憊感襲上全身,四肢百骸的血仿佛都被抽乾。
“咣當。”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動靜大得離譜,宋梔被震得嚇了一跳。
“媽的,邢暖那個賤人又背著老子出去勾搭男人……”
外麵斷斷續續傳來男人醉醺醺的叫罵聲,隨後一陣東西砸碎的摔裂聲,聲音大得連她的門都在震動。
宋梔渾身一震,聽出了這個聲音是誰。
前幾天,邢暖的小備胎劈腿,喜歡上舞蹈係的小姑娘,舞蹈係小姑娘腿長漂亮,更重要的是年輕,相比之下,即使剛畢業不久的邢暖站在旁邊也顯得人老珠黃。
但邢暖被人捧著高傲慣了,倏地被戴上綠帽子氣得差點發瘋。
一哭二鬨三上吊的法子輪番上,還是沒挽回小備胎的心,反而襯的小備胎和新女朋友更情比金堅。
報複欲上頭的邢暖腦門一熱,把心思打在小備胎的小舅舅身上。
做不了你女朋友,就做你舅媽!
小備胎的小舅舅年輕時混社會,脾氣出名的臭,床上玩得更花,邢暖跟他上了幾次床後,明顯感覺自己招架不住。
小備胎這邊沒了邢暖,一時間又揚起對前任的躁動,兩人乾柴烈火一拍即合又滾到一起。
被戴了綠帽子的小舅舅當然不肯善罷甘休,把大外甥拉出來一頓暴揍,細查之下,邢暖除了他們舅甥倆,外地還有倆富二代異地戀。
邢暖隔三岔五買機票去外地約會,或者他們到學校來千裡約炮。
這下,邢暖可算是踢到了鐵板,被小備胎的小舅舅一頓暴打。
她受不了,但學校校長是小舅舅的親戚,公寓他可以隨便進,邢暖隻能請假躲出去幾天不敢回學校。
但今晚男人又喝醉了,想到邢暖給自己種大草原的事,又罵罵咧咧到公寓砸東西。
宋梔見過那個男人,五大三粗,滿臉橫肉,背後還紋了滿背,她惹不起,隻能暗暗祈禱男人快點離開。
外麵的男人砸了好一會兒東西,才漸漸安靜下來。
宋梔剛鬆了一口氣,外麵傳來男人咬牙切齒的聲音:“媽的,邢暖,背著老子收彆人的男人的禮物,還是蝴蝶胸針,看老子不給你砸了!”
她渾身僵住,老爺子送她的那枚胸針她一直隨身帶著,今晚回來時太累,就將包放在茶幾上,胸針就放在旁邊。
剛剛男人說的胸針,是她的!
宋梔後背起了起了一層冷汗,外麵的男人還在罵罵咧咧,他馬上就要把胸針踩碎毀了。
情急之下,宋梔什麼也顧不得,打開門:“胸針是我的。”
“呦嗬?”把胸針舉過頭頂正在準備砸下去的錢兆明看見宋梔的第一眼,眼前一亮。
他閱女無數,清純的、嫵媚的、剛烈的還有欲擒故縱的,可謂是身經百戰,但此時眼前的女人卻給他眼前一亮的感覺。
錢兆明收回手,吐出酒氣:“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誰知道你是不是在給那個賤人打掩護。”
宋梔撇開頭:“我沒必要給她打掩護,胸針是我的,你要撒氣去找邢暖,不要傷及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