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在狹窄的穀地中激起雷鳴般的回聲,裝備精良的騎士們隨著馬背的顛簸微微晃動著身子,宛如一支支破空而出的利箭射向敵人的後心。赫克托夫滿意地打量著麾下部隊雄壯的軍勢,又自覺大功在前,一時間頗為自得。
他下意識地左顧右盼,想要找人追捧兩句,卻發現周圍幾步隻有一道驅馬在側的身影,不由微微皺起了眉頭。
“喂,克萊維爾——”他夾住馬背靠過去兩步,保持在與對方齊頭並進的位置,“對這一戰你有什麼看法?”
克萊維爾淡淡地回瞥了他一眼,語氣疏淡道:“我不明白大人此問的意思。”
赫克托夫臉上剛剛擠出的笑容一僵,眸中掠過幾分一閃而逝的陰鷙,“沒什麼彆的意思,我就是想問問你,今天我們能乾掉不少叛逆作亂的亞人和混種,你應該很高興吧?”
“畢竟,”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這也算是給你那位‘女兒’報仇了,不是麼?”
話音剛剛出口,克萊維爾突然猛地一勒馬韁,他胯下的戰馬頓時人立而起,發出一串響亮的嘶鳴!
同一時間赫克托夫已經衝出了將近十米,見狀也急忙勒住韁繩,調轉馬頭目露詫異地看向身後那個一向對他低眉順眼的男人。
他當然知道他說的話有多麼惡劣,也清楚克萊維爾對他那位亞人養女的感情,也正因如此,他更願意用這種辛辣無比的方式撕開對方心底的傷疤——在王都時他就對這群毫無底線不分尊卑的調香師心存不滿,來到凱倫以後,克萊維爾的行為更加令他作嘔。
身為誕生於黃金樹腳下,受到偉大艾爾登法環賜福的黃金之民,竟然與一群卑賤肮臟的亞人、混種混在一起,甚至收養了一頭亞人崽子作為義女,這簡直是對黃金律法的褻瀆!每次看到那個小雜種歡快地奔跑在凱倫的大街小巷,他都恨不得將對方一劍拍死,再將屍體丟出去喂城外的野狗。
但克萊維爾並非那種他可以隨意拿捏的內務官,貶謫凱倫的幾年中,前者憑借一手出眾的調香術醫治了大量病痛纏身的市民,再加上平易近人的性格,在城中的威望更甚於他這位從羅德爾空降的執政官——與之共事的前兩年,赫克托夫覺得自己已經作出了空前的忍耐。
直到一年前,一支不到五十人的亞人部族劫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