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玉派清譽全仰仗二位師兄了!”
曲風禾與章瑜本是清風殿前的灑掃弟子,一朝被林清容看中,地位水漲船高,如今更是被托付重任,前來捉拿叛徒,同門一路上便對二人讚譽有加,曲風禾早就飄飄然認不清東南西北。
章瑜年歲大些,比之師弟稍稍沉穩,隻是日日聽著同門吹捧,也不免生出要為門派立功,從此青雲直上的妄想。
一切皆在花令時,那個他們隻看過畫像的女子。
隻要抓住她,日後當著江湖豪傑問罪,他二人也勢必被提及,那便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了!
一行人行在山路上,全然沒意識到暗中有四雙眼睛正看著他們。
那是分彆掩藏在兩側深林中的兩個人,高手五感極強,聽聲辨位,兩道落在山路上的目光先後移動,不期然在虛空中相接。
隔著十幾丈距離,二人皆是一愣,誰都沒想到會在這樣的場景下發現彼此。
那人反應很快,一道暗器打出去,卻不是對著花令時。
山道上的一行人中猛然發出一聲哀嚎:“暗器!我中了暗器!”
隊形瞬間亂了,眾人急忙拔劍四顧,警惕著不知隱在暗處的敵人:“我等乃是旬玉派弟子,何方好漢傷我同門?為何不現身相見!”
“花令時,是花令時!”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恐慌瞬間蔓延,花令時竟有如此厲害麼?他們冷不防中了暗器卻連人藏在哪裡都不知道!
然而不待他們反應,“嗖嗖”幾聲,又是一連發的暗器襲來,眾人想避卻來不及,眼見就要被打中,不知何處飛出幾粒石子與暗器相擊,暗器偏了方向或是沒入樹乾或是紮進地裡,四下一時樹乾砸地,灰塵衝天而起。
眾人心下駭然,忙拖著受傷同門往大樹後躲避,待煙塵散去,這才發現山徑上不知何時立了兩個人。
一個紅衣似火,一個黑衣翩飛。
一個旬玉派小弟子覷了眼那女人,睜大了雙眼:“是,是那個叛徒!是叛徒花令時!”
花令時淡淡斜了一眼小弟子,吐出兩個字:“閉嘴。”
小弟子一下子噤聲,不知為何竟被那一眼看得脊背冷汗直流。
黑衣人長著一張與通緝令上一模一樣的臉,正是花令時等人苦尋許久的凶手。
她拔出刀,聽到那人清潤的嗓音:“我聽說你身受重傷。”
又問:“你的兩個同伴呢?”
花令時眉心微蹙。
她身有重傷隻有極少幾個人知道,這人雖和她交過手,但畢竟沒放開了打一場,他能如此確定地道出,隻能說明他與旬玉派裡要她性命的人通過消息。
當日交手,他一語道出她來處,花令時就猜到有今日,但她沒想到的是這人與宋清容、何逸興似乎達成了某種合作。
她原想,旬玉派畢竟是百年名門,何逸興再不堪,再想置她於死地,都不至於與一個臭名昭著的殺人凶手合作。
可是花令時似乎失算了。
凶手見她表情沉凝,露出了愉悅笑意,揮劍指向她:“今日,你死。”
手指點了點自己心口:“我活。”
話音方落,人已疾掠逼近,刀劍相接鏗鏘作響,刀光劍氣削斷周邊草木,一股青草氣味混合著隱隱血腥味彌漫在日光下。
一旁躲避的旬玉派弟子們一時都有些怔忪,不知那黑衣人是誰,又為何與花令時戰在一起,隻是見二人身形如電,看得人目不暇接,就知道是二人皆是高手,此時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