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未搶我師父,停風長老既這樣說,自然是我比不上那人。”見好友皺眉,宋觀前繼續道,“隻是我也不會妄自菲薄,將停風長老斷言奉作圭臬,一時比不過,難道便一世比不過嗎?”
王敘白拍手稱好:“這才是我兄弟!不過你還未回答我,你不在意她是不是嗎?”
宋觀前拍拍他肩頭,折身往回走:“眼下重要的是破案,你心思不要往彆處飄。”
“誒,我就聊聊嘛,彆走啊!”
宋觀前穩步向前,目光卻有些空茫。
自己真的不在乎嗎?
若真見了停風長老弟子,還會如自己所說的那般從容自若嗎?
他心中當真再無不平嗎?他真的接受了少時天資驚豔的自己比不上一個籍籍無名之嗎?
屋裡查看了一圈,除了地下室和那盒香膏,再無其他異樣,三人等衙役押著朱顏和暈倒男人過來,在這屋子旁支了幾個帳篷,隻待第二日問詢鄉鄰。
“那男人醒了嗎?”
“回大人的話,潑了涼水包紮了斷臂,已經醒了。”
王敘白向衙役示意,那人領著宋觀前前去單獨羈押男人的帳篷。
花令時瞧了一眼便跟上。
“大人,這?”
帶路衙役為難看向王敘白。
王敘白道:“若非花娘子,咱們也抓不著這人,還不帶路!”
衙役諾諾稱是。
帳篷裡沒點燈,男人戴著枷頹然低頭坐地,直到門簾掀起,外麵的火光透進來,他嘖一聲抬起眼,就見兩個頎長俊秀身影並肩立於門口。
兩人進得帳篷,跟隨衙役忙點上燈,又不知自何處搬來兩把椅子。
男人看向花令時的目光仍帶畏懼,卻在轉向宋觀前時愣了愣。
隨即他掙紮起身,一掃先前灰敗無望,發出桀桀笑聲。
“少爺,彆來無恙。”
宋觀前並未坐下,他立於男人身前,借著燭光打量他。
良久,他道:“彆來無恙,徐滿倉。”
“沒想到少爺還記得我名字。”
“你少而穎悟,聰明絕頂,見過的你的人定然過目難忘。”
徐滿倉似是未料到他會這樣說,怔愣一瞬,哈哈大笑道:“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這麼讓人討厭的虛偽。”
宋觀前問:“那人姓甚名誰,是何長相,你可知他如今會藏身何處?”
徐滿倉眨眨眼:“他叫張麻子,長得嘛,自然是滿臉麻子,此處正是他老巢,隻是你們發現了他,他就隻能插著翅膀逃走咯,能藏在哪裡呢,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他果然做出冥思苦想的模樣,皺著眉頭,漸漸整張臉都皺在一起,然後突然那褶皺撫平:“你們不會真的相信了吧哈哈哈哈……”
花令時:“……”
宋觀前自他坦然道出時就麵無表情,此刻隻是寧靜看著他。
帳篷裡隻有徐滿倉一個人的笑聲,他漸漸也覺無趣,笑聲低下來,神情依舊愉悅:“不告訴你。”
花令時拉開宋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