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手在牆上借力,身影一閃,花令時入了隔壁院子。
小丫住的地方。
院子頹敗,年久失修,兩邊廂房屋頂坍塌,堂屋倒是完整,此刻大門緊閉,略無半點燈光和動靜。
外邊這麼吵鬨,你倒好睡?
花令時心中一哂,寶刀落地揚起泥沙往大門打去。
幾點泥沙在這力道下似成了燒紅銅鐵,齊刷刷一聲,木門破了數個小洞,屋裡腳步聲移動,花令時疾步前掠,一腳踹開大門,手中刀同時飛出。
“吱呀——”
“當——”
木門大開的聲音和兵戈相撞的聲響一同響起,借著朦朧月色,隻見裡邊一個黑衣黑鬥篷的身影轉頭看過來,一隻手正死死扼著小丫脖頸。
小丫臉色漲紅,雙腳幾乎離地,側眼看到花令時來,嘴角扯出一點笑,這回笑得倒是真心實意,沒有初見時瘮人。
黑衣人本欲逃走,見著花令時反倒頓了步子。
他穿著與方才落敗的凶手一模一樣,隻是身材中等偏瘦,不如那人氣勢迫人。
“你竟沒死。”
那人張口,聲音低沉,像是刻意偽裝過。
花令時一挑眉:“看來這裡有條漏網之魚。”
無需多言,兩人霎時戰在一起。
不過幾招,花令時神色頓時就認真起來。
這人功夫竟比方才那人高出不少,心中種種疑惑升起,她強行按下,隻專心與之相鬥。
那人見花令時使這把刀,語氣怪異道:“他平日最寶貝這把刀,既到了你手上,想必他現在不死也是殘廢了。”
“不,隻是斷了一臂,他為逃命親手將這寶刀贈我。”
那人動作微頓,再出招便帶上了怒意:“竟怕成這樣,沒用的廢物!”
花令時跟著許停風學的是劍,但新得寶刀忍不住一試鋒刃,漸漸就落了下風,那人怪道:“學劍卻愛刀,沒想到名門正派的天之驕子,也有許多無奈。”
花令時心中一凜。
這人看破了自己來頭。
雖說許停風鮮少現身江湖,但江湖人並非未曾見過他出手,是以花令時逃亡路上,隻要不是迫不得已很少暴露自己招式。
這人武功高強,就算自己傷愈,想勝過他也難,不用刀最後也得暴露,當下便心無旁騖,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
她用刀,許多劍招便作了變換,兩人交手不到一刻,這刀便被使得十分趁手了,那人不防花令時天資如此了得,低喝一聲:“好!”
花令時現出頹勢,外邊橐橐腳步聲傳來,黑衣人不再戀戰,一劍逼退花令時,挾小丫就要跳窗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