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來的時候,是高一月考後,因為沒考好,被老管家訓了一通,說要斷了她的興趣班,讓她專注學習。
葉輕雪當時大半夜敲開他房門,他剛把門打開,她就抱了上來,小腿纏在他的腰間。
他的心閃過片刻地慌亂,立即關上了房門。
生怕有傭人會看到。
起初對於她的到來,他內心是強烈拒絕的。
不過後來,就覺得也無所謂。
反正,她也不會真正地對他做什麼。
傅銘安有時候覺得自己,很像葉輕雪的撫慰犬。
她會埋頭在他的頸間哭,也會揉亂他的頭發,還會撓著他的下巴,讓他笑給她看。
但他大部分的時間,不會給她什麼回應,隻是在她搗亂的同時,自顧自地做自己的事。
允許她出現在這裡,他已經仁至義儘了。
不可能為了她浪費什麼時間。
有時候給她煮碗麵吃,也是為了打發她早點回房間。
不知道她哪裡來的那麼多精力。
學了一天後,回家還要補習到深夜。
可她居然不累,還有功夫來他房間胡鬨。
有一次,他記得她坐在他懷裡,指尖輕敲著他的耳朵說道:“你好像聰明又帥氣的邊牧呀。”
當時他很生氣,覺得她果然把他當狗。
特彆想低頭狠咬她一口,見血的那種。不過,後來還是忍住了。
其實他們兩個的關係十分微妙。
他表麵上把她當妹妹,內心把她看作仇人,她表麵上把他當哥哥,內心不知道當成什麼。
但彼此都很默契的是,無論她在家裡對他如何勾纏放蕩,等去了學校,就跟換了一個人一樣,表現得完全對他不感興趣。
他也是如此,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在家裡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糾葛,在學校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同學關係。
一舉一動都很正經,且保持著嚴格的分寸和距離。
夜晚的葉輕雪和白天的葉輕雪,真的很不一樣。
傅銘安偶爾也會稍稍得意,隻有自己看到她獨特的一麵。
她隻會對他這樣,從不對彆人做這些越界的事。
一想到這裡,他低頭笑了一下。
葉輕雪透過車窗看到了傅銘安,一貫清冷的臉上居然露出了笑容。
好像高山上冷寂的雪蓮,悄然綻放一般。
笑起來還挺好看的。
隻是,他很少對她笑。就算是關心的時候,眸中的笑意也很淺。
葉輕雪靈機一動,對傅銘安說道:“這樣吧,我就說是哥哥弄壞我衣服的,好不好?正因為你撕壞了,為了補償我,才去商場給我買了幾件。”
傅銘安一時有些無語:“你讓我替外人背黑鍋?”
葉輕雪想了想說道:“不然能怎麼辦呢?我想不出彆的辦法了。好不好呀,哥哥?”
傅銘安轉過頭看向車窗外麵,冷聲道:“隨便你。”
她再次試探道:“那我就這樣說了哦~你記得到時配合我一下。”
傅銘安淡淡地說道:“除非我有什麼大病,老管家才會相信是我撕毀了你的裙子。”
葉輕雪笑道:“這個我也考慮到了。我會說,領口裡掉進了一隻蜘蛛,哥哥為了幫我弄出來,情急之下才撕開了衣服。等老管家問你的時候,你隻要承認就好啦。”
“嗯。”
傅銘安的語氣有些隨意,聽不出有什麼情緒。
葉輕雪回家後,剛想把準備的一套說辭,講給老管家聽。
結果,老管家並沒有過問她手裡被撕毀的裙子,隻是讓家裡的傭人接了過來。
葉輕雪看了傅銘安一眼,還是把在車上跟傅銘安商量好的,講給老管家聽。
老管家聽完乾笑了兩聲後,壓根沒有順著她的話說。
“那個孩子叫寇攬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