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2 / 2)

今日大吉 不知是火 4972 字 2024-06-02

她瞧著眼前的男子——雖頂著一雙清澈愚蠢的眼,碎發淩亂狼狽不堪,但好歹是二十歲的少年郎,再怎麼也掩不住那股風神瀟灑的清俊才氣。

掂量著分寸,秦越還是收回了口中呼之欲出的“我扶你起來”——她不想這時候損他自尊傲骨,更何況她後麵還站著秦徹。

這樣想著,她便扶著雲碧的手背站起來,掃視了一周跪地的兵卒,最後落在王大海身上,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隻有高門貴女的端莊與修養:“他也算是我半個恩人了,務必將人照顧好。”

而後對自己的婢女道:“雲碧,拿些傷藥送來。”

秦越神色淡然地吩咐完這兩句,便轉頭上船,不多看一眼。

秦徹握刀默默立在後麵,手中劍鞘已出。

從秦越蹲下說話開始,他如鷹一般銳利的雙眼就一直逼視著地上那人,想著若這野夫稍有不恭,他便立刻叫他頭身分離。

他無聲摩挲著劍柄雕文,直至秦越站起後毫無留戀地離去,他才將刀刃按回刀鞘,不屑再看地上之人,撩袍拍灰,緊跟秦越身後。

*

次日晨間

南川祁陽河,青山綠水,風清雲疏。

河上泊著一艘巨大的客舟,風小,船也行得慢。

此刻,船上好不熱鬨。

一群小姑娘家連央帶斥,叫舵手將她們拉上舵樓瞧風景,嘰嘰喳喳沒完沒了。大些的姑娘就湊到廂房拚了案桌打葉子牌,婦人們則搬了圈椅坐在頂樓露台,搖著團扇聊天曬太陽。

主室廳堂,秦家三兄弟攜正妻圍坐著議事,自分家後,這樣的相聚實屬難得。

船上的年輕男兒都聚在船頭甲板上,圍著舞刀弄槍的秦徹,呼聲陣陣。

在一片歡欣喜樂中,隻有秦越獨自坐在床榻上,手臂搭在推窗邊沿,靜靜眺望對岸駛過的白楊。

昨晚那一跳後,大家都被嚇得不輕,娘專門差了隨行醫師把脈,說是驚懼過度,損耗心脈,需要靜臥修養。

爹爹聽了,立刻下令這幾日不準有人攪擾,是以她才能得清淨,平了心神。

一宿未合眼,今早起來她也懶得束發,流瀑一般的黑發垂落於床塌,輕薄的蟬衣勾勒出她肩頸背脊修長的線條,抹胸中衣外披素色褙子,露出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膚。

衣著素極,偏襯得她一張凜豔的小臉如紅梅落雪,惹人憐惜。

張福沅隻瞥這一眼,都覺得耳廓發熱——昨夜天黑,他竟不知握住自己護腕的秦家大小姐是如此天地難覓的絕色,他何德何能?

按照秦家小姐的吩咐,他今日被留在值房內休息養傷。

可好巧不巧,供守衛休息的值房恰巧在秦大小姐廂房的對樓。

他一覺睡醒,難過的事情便忘了大半,隻覺神清氣爽、詩興大發,想對外吟詩一首。可一推側窗,就看見對麵女子的側顏和脖頸下凝脂如玉的肌膚。

他連忙撤身躲在窗後,仿佛多看一眼都是罪惡。

可是,無論怎樣告誡自己,剛剛那一瞥偏像是自己長手在腦中印刻似的,他睜眼閉眼都是重工雕窗前那抹素色身影,纖長寂靜,默然無聲。

甚至,他還能回憶清楚那張絕色臉龐上的每個細節——晨曦下發光的絨毛,微蹙的眉,緊抿的唇,就像是見了千千萬萬次那樣的熟悉與親近。

一時間,昨晚夜色下那雙近在咫尺的明眸中的絕望與笑意,都傾瀉於他的腦海之中。

他喉結滾動,一時間心神慌亂。

這時,突有一人踢門而入,邀功似的喊道:“張福沅,我幫你值完班了,下次你可要記得替我啊!”

這聲不算大,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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