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想活,男二就必須死。
想要男二死,男主就必須活。
按照原著,這個寒門儒生用三個春秋便登人臣之極、叱吒雷霆,摁死把持朝政、隻手遮天的秦、袁兩氏門閥,男二就是死在他手上的。
而這一切的背後都有女主相助,起因便是今日女主對男主的“驚鴻一瞥”,心生愛慕,一發不可收拾。
潮熱的河風撲到秦越臉上,吹得人發絲黏膩。
她攏了攏粘在嘴角的碎發,正思忖日後的布局時,耳邊便隱約聽見一句叫喚:
“哎呦我脖子!你擠什麼擠!”而後船下掀起一陣嘈雜。
秦越擰眉,敏銳地預感到,男主要登場了。
她深吸一口氣,儘量克製住自己還未緩過來的、不住微顫的腿腳——隻要按原著走,這一世的仗她一定會贏!
船下嘈雜之處剛好在秦越的視線盲點內,她踮起腳尖探出脖子往下張望,還是不見人。
她隻好提裙,左腳踩上船腰突處,右腳踏上壘了三層高的沙袋,樣子活像是隻要跳船的壁虎。看起來雖不雅致,但好在視線瞬間開闊——
隻見眾人圍笑兩人,一人膀大腰粗,用刀柄在另一清瘦者胸前戳搡了兩下,氣焰囂張:“擠你怎麼了,嗯?竹竿子,給爺滾遠點!”
那清瘦者釀蹌了幾步才勉強站穩,由於個頭矮人家一節,隻能微微抬頭,指著人鼻梁氣地嘴巴發顫。
半響,他揚直脖頸,扶正快遮住眼睛的頭胄維持體麵,“哼”了一聲,道:“我懶得和你們計較。”
秦越見這慫包心便涼了半截。
按原著所述,男女主一人在船上一人在船下,銀月當空,兩人四目相對,驚鴻一瞥,便一見鐘情。
所以,上一世她四目相對了三秒後,想到了她那可憐的男二,於是就以大不敬之罪罰了男主三十大板,誰曾想一個往後能叱吒風雲的狠人居然在挨罰後沒撐過三天便死了。
所以,滿打滿算她也隻見過男主兩次,第一次相遇時,第二次棺材裡。
對男主這個紙片人,除了原著的字句外,她是毫無可調取的現實經驗。如今看他那寡瘦身板,哪裡能跟“雷霆瘋狠”四字沾上半分關係?
秦越暗中發愁,不動聲色地繼續旁看。
清瘦者——也就是男主張福沅,言罷轉身,一隻腳剛走出去,肩胛骨忽被刀柄猛地頂撞了一下,他重心不穩一步摔倒在地,手掌在木板糙麵上擦出了兩道血痕,頭胄落地滾開,勾出幾縷發絲,實在狼狽不已。
重重的甲胄壓在身上,對張福沅這種從小隻拿卷軸折本的文人來說,簡直猶如拖了一身巨石,加上手掌刺痛,他掙紮了幾次竟都沒爬起來,憋的滿耳通紅。
剛想再試,耳邊突然噤聲,下一秒自己的手臂被一股大力握住,而後將他整個人提起站好。
這如雪中送炭的幫助,引得連日被霸淩欺辱的張福沅鼻頭一酸,雙眼滾熱,正想作揖感謝,誰知一抬頭就看見一張熟的不能再熟的麵孔,他一時間沒忍住喊了出來:“王大海!”
喊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