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到了近十點。
慶功宴結束後,在助理的攙扶下,段姿月乘坐專屬電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好了,蓓蓓你回自己房間吧。”段姿月後背倚靠著沙發坐著,雙臂呈“一”字型舒展開來。
“段老師,你早點休息。”蓓蓓柔聲道,“有什麼需要給我打電話。”
“嗯。”段姿月輕闔上眼簾,懶懶地應了一聲。
段姿月隻喝了一杯白酒,大概也就二兩的樣子。這是段姿月第一次喝白酒,她雖然知道白酒有後勁兒一說,卻不知道這後勁兒居然有這麼大。
腦袋一陣暈暈乎乎,段姿月身子一歪,整個人直接躺在了沙發上。
睡意朦朧間,擱在茶幾上的晚宴包發出一陣手機鈴聲,些悶的鈴聲一直響個不停。
段姿月被吵醒了,努力撐開一雙冷白眼皮,伸長胳膊撈起晚宴包,隨即掏出包裡的手機。
沒看來電顯示,徑直按下了接聽鍵。
“喂,你哪位?”段姿月撐坐起來,身子朝後一仰,好似沒有骨頭一樣靠在沙發背上。
“你喝酒了?”電話那頭靜默了兩秒,隨之傳來一個泠泠動聽的女人聲音。
“就喝了一小杯……白酒。”段姿月傻氣一笑,邊說邊用手比劃著酒杯的大小。
“你現在在哪兒?”那邊,紀語青站在一整麵落地窗前,舉目俯瞰著被厚重雨霧籠罩的巴黎。
說話間,女人眉間泛起一道淺淺的褶皺。
“酒店房間裡啊。”段姿月環視了一圈四周,老老實實回答一句。
紀語青:“你一個人嗎?”
段姿月重重點了點頭:“嗯,我一個人。”
紀語青的語氣中有一絲責怪:“助理不在?”
段姿月:“太晚了,我讓她回房間睡覺了。”
下一秒,段姿月嬌滴滴地衝著電話裡輕喚了一聲,這次她沒有稱呼對方“紀總”。
“紀姐姐……”
紀語青心尖一顫,頓了頓:“我在。”
段姿月神秘兮兮的說道:“紀姐姐,我給你買了一份禮物。”
頭頂燈光傾瀉而下,溫暖的橙色光暈折射進女人半透明的瞳孔裡,她嘴角忍不住翹起,脫口問道:“什麼禮物?”
段姿月賣起了關子,衝著電話裡撒嬌道:“現在可不能告訴你,不然就沒驚喜了。”
女人唇角笑意更濃,語調柔和:“那我等著你的驚喜?”
段姿月脆生生地應道:“好~”
紀語青突然換了個話題,說道:“我明天回國。”
女人說這話的意圖很明顯,也不知道喝醉了的段姿月能不能聽明白。
段姿月開心地眯了眯眼睛,說道:“我明天也要回去。”
紀語青:“見麵嗎?”
段姿月:“嗯嗯!好!”
倆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一通電話講了近半個小時。
“紀姐姐,我好困,我要睡覺了。”段姿月困得一雙眼皮直打架,一連打了好幾個哈欠,聲音跟著染上了倦意。
“我這兩天一直都待在攝影棚裡,一拍就是一整天。”
紀語青眼裡流露出一絲心疼:“辛苦了。”
“段小姐,你快休息吧。”說著,女人用手指捏了捏睛明穴,她也有些累了。
“紀姐姐晚安,明天見。”段姿月一心記得紀語青剛才說的,她說她明天回國。
“明天見,晚安。”
翌日,段姿月醒來發現自己昨晚是在沙發上睡的。她一個翻身,險些從沙發上掉下去。
醒來後,段姿月已然將昨晚在電話裡與紀語青的約定忘到了九霄雲外。
直到她看到通話記錄,才恍然想起有打電話這麼一回事。可電話裡具體說了什麼,任由她如何努力回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我到底說了什麼?”段姿月盤腿坐在沙發上,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腦門。
而另一邊,紀語青第一次對一份禮物有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