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蘇梨生日宴結束後,段姿月在會所裡再次碰見了那個姓紀的女人。
不知道腦子哪根筋搭錯了,她居然上前去黏著人家不放。這不,還厚著臉皮黏回了彆人家裡。
自己好像還非禮了她?親了她的脖子。
昨晚,在答應留下來後,女人領著她去到了主臥旁的客房。再後來發生了什麼,段姿月怎麼也想不起來,徹底斷片了。
段姿月低頭嗅了嗅自己的一側肩,身上香香的,一點酒味也沒有,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新的柑橘味道,很明顯昨晚洗過澡了。
是自己洗的嗎?還是對方幫她洗的?
既然都已經斷片了,那極有可能就是她幫自己洗的澡。一想到這裡,段姿月莫名臉一紅,雙頰一下子燒了起來。
餘光不經意地一瞥,段姿月看到一摞疊好的衣服以及貼身衣物正放在床頭,衣服上覆了一張紙條,用一支槍色的鋼筆壓著。
“……”頓了頓,段姿月伸手拿起了紙條,瞬間一股墨香撲鼻。
紙條:【衣服我送去乾洗了,這套裝是為你準備的。方便的話留個地址,衣服洗好後給你送過去。早飯在餐廳,記得吃。】
都說字如其人,紙條上的兩行漢字是行楷,字體清新俊逸,大有鐵畫銀鉤之勢。
一看到這字,段姿月的腦海裡就浮現出女人那雙深邃冷豔的眼睛,猶如窺視不覺的深淵。兩次見麵,女人都是穿的正裝,禁欲氣質拉滿。
段姿月第一次瞧見有人把正裝駕馭得這樣好看,禁欲中透出一絲慵懶,自帶睥睨一切的架勢。
猶豫了一下,段姿月在紙條下方寫上了自己家的地址,以及她的電話號碼。
抱上這一摞衣服,段姿月去到了與之相連的浴室。
洗漱用品全是新的,放在了盥洗台上最顯眼的地方。
看到這樣貼心的舉動,段姿月不禁嘴角一個淺淺上揚。
被雪藏以來,段姿月沒有哪天開心過,情緒長時間處於低穀狀態。
在少林寺的那段日子過得枯燥而乏味,每天五點就得起床練功,一個小時的紮馬步是基本操作。
好在,段姿月總算是挺了過來。
***
天邊,烏雲漸漸彙聚,天空好似一幅暈染開來的水墨畫,隻有灰白二色。
紀業影視,總裁辦公室裡。
女人習慣性地雙手環胸站在落地窗前,一雙深邃如淵的鳳眼靜靜地看著大廈外的流雲。
紀語青今天穿了一件大翻領的西服,搭配同色係的襯衫和黑色直筒西褲。翻領以及袖口處分彆有著一圈白色暗紋,給原本沉寂的黑色添了一抹設計感。
凝脂玉一樣的肌膚隱在黑色中,一頭烏發在腦後盤了起來,簡單的低盤發。瑩白的耳朵上戴著一對祖母綠的耳環,起到了很好的跳色作用。
僅用了一天的時間,紀語青便查明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段姿月在大眾麵前消失的這大半年,並不是其經紀公司對外宣稱的那樣——她生病了,需要靜養。
真相是:她被現在的經紀公司雪藏了。
而實際上,幕後的真正操縱者並不是其經紀公司的老板,而是紀厭,段姿月的前女友。
紀厭這樣做,在紀語青看來一點也不意外。她的這個侄女性子乖戾,一向我行我素慣了。
這些年來,她這個做姑姑的一門心思撲在事業上,對她疏於管教。導致她做事越來越大膽,仗著自己在商界的地位以及手中的資本,濫用權財。
像段姿月這樣沒有背景可言的小明星,彆說雪藏她半年了,如果紀厭狠決到底,大可直接封鎖掉她的所有影視資源,即便她後麵脫離了經紀公司,也接不到戲。
諸如此類的事,娛樂圈裡太多了,有過之而無不及。
倘若自己突然對段姿月伸出援手,幫她解圍,難免不會讓紀厭懷疑她倆之間有什麼,從而順藤摸瓜查出點什麼來。與其被懷疑,處於被動,不如將倆人的關係主動告訴紀厭,來個先發製人,扼殺掉她的所有猜忌。
拋開一夜|情不談,她和段姿月之間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不代表不可以擬定一份關係,就跟擬定一份合約一樣,隻需要呈現出一份名義上的關係,並非實質性。
紀語青是個商人,也是個惜才之人,思維模式趨於商業化,利益化。以她獨到的眼光來看,段姿月的商業價值不可估量,將她簽下來,培養成下一個“三金影後”不過時間的問題。
眼下,這是一個萬全之策。
當然,紀語青還存了一點私心。
一個轉身,女人邁步去到了辦公桌前,伸手拿起座機聽筒,並按下了座機上的數字按鈕“1”。
內線立馬被接通。
“紀總,您有什麼吩咐。”
“擬一份合約。”
“好的,紀總,請問是什麼合約。”
“戀愛合約。”
“!!”
辦公桌前的秦秘書猛地瞪大了一雙黑色瞳孔,人險些從椅子上摔下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臉蛋。
嗚嗚嗚好疼!確定不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