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程菲和曾萬河二人被蒙了眼,捆在馬背上,二人均看不清路,隻覺得一路上山路崎嶇陡峭,約莫半個時辰,二人被帶到了山寨大廳之上方才摘下眼罩。武程菲定睛看時,原來這山寨大廳乃是一個極大的山洞,洞內停火通明,洞中一塊大石頭上擺著三塊較小的鵝卵石,中間的鵝卵石上坐著一個人,原來是王世勳,左右兩個鵝卵石上各坐著兩個人,左首上坐著一個長須中年男子,右手坐的則是被武程菲射傷的“獨眼兒”。
“獨眼兒”見武程菲和曾萬河隻顧環顧四周,也不向大王王世勳行禮,很是氣惱,指著武、曾二人大聲喝道:“你二人好大的膽子,見了我們大王為何不跪?”武程菲冷冷一笑,瞟了一眼“獨眼兒”,說道:“什麼東西,還敢稱什麼王的帝的,分明是想造反,活膩了!”
“獨眼兒”聽了武程菲的話後哈哈一笑,說道:“稱王稱帝你又能奈我何?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何況我大哥神明英武,豈是那些蠢材皇帝們可比?”“獨眼兒”正說到高興處,被王世勳喝住:“二弟不可胡說,先父在世時早已忠告過我的,不得卷入世人的權力之爭,何況我並我稱王稱霸的野心,你們就不要在提此事。”
“賢侄,如今世事紛亂,我們不能一味的躲在這深山之中,如此何日才是個頭?更何況你父親當年與你姨夫約定早已失效,我看我們是時侯逐鹿中原了。”說這話的正是坐在王世勳左首的長須中年人。
“喂,你們在說些什麼?就憑你們這幾號草包也能逐鹿中原?想我黃河水幫幾萬之眾也不敢妄稱逐鹿中原,你們也配?快彆做春秋大夢了。”武程菲聽他三人在談論逐鹿中原的事情,心中甚感好笑,是以嘲諷道:“我爹爹武朝陽你們可曾聽過?他老人家統領黃河水幫數十萬之眾,也不敢說自己有勢力和能力逐鹿中原稱王稱帝,就你們幾個也敢這麼妄自尊大,真是可笑至極。”
“你爹爹果然是武朝陽?”長須人聽了武程菲的話不惱反喜,驚喜的問道。
“是又怎麼樣?”武程菲小嘴一噘,將頭一揚,很是高傲。
“鬆綁。”長須人和王世勳同時幾乎異口同聲。長須人和王世勳的舉動讓曾萬河和武程菲感到莫名其妙,連旁邊坐著的“獨眼兒”也感到一頭霧水,下邊的嘍囉也是極不情願給武、曾二人鬆綁,王世勳看到此,指著靠近武程菲的兩個嘍囉大聲斥道:“愣著乾什麼,快點鬆綁啊。”兩個人這才給武程菲和曾萬河鬆了綁。
武程菲活動了胳膊和手腕,對王世勳的舉動很是納悶,明明是他下令將自己捉回來的,這時卻又下令給自己鬆綁,莫不是其中有什麼陰謀:“你們究竟想怎樣?”武程菲問道。
“姑娘且莫著急,我們對姑娘並無惡意。給兩位看座。”長須人衝著武程菲一笑,招呼人給武程菲和曾萬河搬了兩個木墩坐定,這才抱拳道:“在下王買德,我身旁的這位想必你們已經知道了,他是我大王山的大王王世勳。”邊說邊指著“獨眼兒”道:“他叫常寬,剛才得罪姑娘,多有冒犯,我這就讓他給姑娘陪不是。”
武程菲本是及其高傲的人,但見王買德說話如此謙卑,心中的怒氣也就消了一半,更何況這裡是人家的地盤,也不知道這些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於是將頭一揚,說道:“不必了。”
王買德問武程菲道:“你爹爹是武朝陽,你母親可是人稱‘長鞭夜叉’的王買鳳?”
“家母便是‘長鞭夜叉’王買鳳,可惜家母已經去世多年。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世的?”武程菲異常驚奇,自己的母親去世已有十多年,雖說當年母親王買鳳在江湖上的名頭很響,但畢竟已死多年,時隔十多年居然還有人知道母親的名號,此人必定和母親有很大的淵源,但不知是友是敵。
“表妹。”見武程菲發問,王世勳也不待王買德回答便衝著武程菲叫起來,邊叫邊起身走向武程菲:“表妹,好表妹,我便是你的表兄王世勳。你可曾記得,十多年前我還還抱過你的。我爹爹是王買義啊。”
聽到“王買義”三個字,武程菲心中亦是一怔,她曾聽父親說過,母親有個同胞弟弟就叫王買義,莫非王世勳所說的王買義就是自己的舅舅嗎?如此一來,這王世勳果真是自己的表兄。但武程菲多少有點不相信這個事實。“你是說我是你的表妹?”武程菲不敢確定,將信將疑地問王世勳。
王世勳眼圈泛紅,深情的看了看武程菲,聲音有點激動,說道:“正是,家父王買義,是你的親舅舅啊。這位是我的叔叔王買德,也是你的舅舅。”王世勳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個玉墜,上麵刻著一隻漁漿給武程菲看:“這個玉墜你也有一個吧?當年姑母和我爹爹各有一個漁漿玉墜,做為傳家寶留給後人,想必你也有一個吧?”
武程菲一看這玉墜,心中的疑慮已經打消,愣愣的看著王世勳,聲音略帶顫抖的說道:“你真是我的表哥?表哥,我表哥還活著?”
王世勳笑著道:“是啊,我就是你的表妹,嗬嗬,表妹,終於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