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蒙麵人對武程菲的話並不理會,隻是衝著武程菲慘然一笑,忽然一閉目,嘴角流出些許鮮血,咬舌自儘了。
武朝陽俯身揭開蒙麵人的麵紗,見這人死時表情甚是詭異,嘴角略帶詭異的微笑,心中不安起來。這死者似乎並不畏死,自儘似是心甘情願的去死一般。
這時,武程菲忽然問道:“爹爹,我聽說曾萬河師弟和您一起來到並州城,但怎麼一天沒有見到師弟呢?”武朝陽這才想起了什麼,猛地一拍腦門,大呼道:“你曾師弟出去了一天,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我見你平安回來,高興地把你師弟給忘了。他午時說要出去打聽你的下落,但不知為何現在還未回來?”
“曾師弟會不會出了什麼岔子?”武程菲關切的問。“你師弟他為人機靈,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的。”武朝陽安慰道,但話雖這麼說,武朝陽心中卻是沒底,畢竟,這個曾萬河年紀還小,江湖經驗不足。
“此地不是久留之地,要不您先去找劉屈孑他們,和他們會合。我在客棧附近等曾師弟回來。”武程菲對武朝陽說道。
“也好,你在這客棧附近等你師弟回來。注意,千萬不要讓宇文長發現。若卯時還無你師弟的消息的話,千萬不要再等了,記得那時和我們會合便是。”武朝陽向女兒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項後,便去尋劉屈孑呂飛雲三人去了。
武程菲見客棧不能久留,便在客棧旁邊找了棵大樹,躍上樹乾,靜候曾萬河。子時剛過,隻見樹東有一個黑影踉踉蹌蹌的向天平客棧而來。看那人的舉動,似乎身負重傷,武程菲又仔細的看了看,見那人走進大樹,便俯身低聲道:“曾師弟,是你嗎?”
那人一聽武程菲的聲音,忙環顧四首,驚喜之情不言而喻,道:“師姐,是你嗎?師姐,你在哪裡?”“是我,我是你師姐程菲啊。我在這裡。”武程菲說完,便縱身到曾萬河身旁。
曾萬河見武程菲忽然出現在自己身旁,當真是喜出望外,一把抓住武程菲,高興道:“師姐,果然是你。你不知道,你被人劫持後,我和師傅有多擔心啊。師傅為了尋你,連幫主也不做了。”
武程菲道:“我很好,你莫要再替我擔心了。我和爹爹一天沒有見你,不知你遇到什麼事情,均很擔心。”武程菲道。
“一言難儘啊。”曾萬河略顯憂傷的說道:“董香河背叛了師傅,我今天才打聽到的,他、他要謀害師傅。”曾萬河忽然語速極快的說道:“哦,對了,快讓師傅躲起來吧,我打探到今天晚上董香河要與宇文長聯合起來刺殺師傅。”
“嗬嗬,就董香河那點能耐還能把我爹爹怎麼樣。”武程菲的語氣不屑中帶著自信:“我和我爹爹已經將刺客殺的狼狽而逃了。”武程菲便把自己這兩日的遭遇和剛才的經過粗略的說了一下,曾萬河聽後,高興地說道:“師姐,沒有想到你這兩日的遭遇這麼離奇。”
武程菲笑答:“那是,還有呂飛雲那呆瓜,武功高強的很,若不是得他相救,恐怕我早被巨蟒惡虎給吃了呢。”武程菲言語間充滿了甜蜜,恰如沉浸在幸福當中。曾萬河見師姐這般的表情和言語,心中有所不快,口中嘟囔道:“呆瓜,呆瓜,那呆瓜的武功有那麼高嗎?我偏是不信。”
武程菲見曾萬河有點生氣,忙道:“好了好了,先不說這個。此地不是久留之所,我爹爹已經與大秦國的使者劉屈孑會合去了,我們也去找他們去,免得一會兒天亮被宇文長和董香河發現。順便,你給我講講你這一天的遭遇。”
此時已近寅時,天色卻未亮。偌大的街道顯得空寂無比,天空點點的繁星,微微點亮了這漆黑的夜。曾萬河和武程菲邊走邊講起這日發生的事情。
曾萬河原名曾三春,其父母原是靠打漁衛生,五年前,燕秦大戰,曾三春的父母死於戰亂,三春幸得武朝陽相救才免於災難。武朝陽見曾萬河聰明伶俐,便收為關門弟子。黃河水幫幫規有規定,自武朝陽幫主以下,各堂堂主各舵舵主及幫主親傳弟子名字裡麵必須後綴一個“河”字,以示水幫團結之誌,所以,曾三春加入水幫後,幫主武朝陽便為這位弟子起名曾萬河。而各堂堂主則必須將姓改為與的諧音字,譬如種堂堂主邙梁河加入水幫前原名項梁,當上舵主後改名為項梁河,當上芒種堂堂主後,則改了姓成了邙梁河。曾萬河進入水幫後,嘴甜心巧,把師傅武朝陽當作親爹娘一般伺候,從無半點怨言,故而深得師傅喜歡,更重要的是,從進入水幫第一天起,他便於武程菲形影不離,常與武程菲抓兔追鷹,可謂形影不離。久而久之,曾萬河便對武程菲有一種少年特有的懵懂的情愫。所以,當他聽說師姐被強人劫持而去,執意要去救人,但被師傅喝退。武朝陽辭去幫主大位後,他心情沉落異常,後來武朝陽帶著他去尋武程菲時,心中滿是興奮,足見曾萬河對武程菲感情深厚。
這天中午,曾萬河見還未找到武程菲,心中十分著急,但卻不敢表露在外,便對師傅說,自己外出打聽師姐武程菲的下落。武朝陽見不能找到武程菲,心中極是鬱悶,又加昨日剛辭幫主之位,正自歎息,心想,待曾萬河打探一下愛女的下落也好,囑咐了一下弟子,便留在房中獨自苦思。曾萬河剛出的天平客棧,便見董香河和一人從聚福客棧走出,那人麵相曾萬河似曾見過,再一想,原來那人便是宇文長。那二人出來客棧,分走兩邊,曾萬河見董香河有些行動詭異,不免有所疑心,便暗自跟了上去,一直暗自跟著董香河拐了五六裡路,到了一個破廟裡。曾萬河待董香河進去,便躡手躡腳躲到廟門之前,偷聽裡麵言語。
“堂主,事情進展的如何?”聽這聲音便知問話這人是冬至堂冬一舵舵主龔羽其。董香河自信的答道:“一切都在我等掌握之中,大家都做好準備,今晚子時隻需去四五個人便可取武朝陽老兒性命,其他弟兄養精蓄銳,明日還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