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當。此事我當儘力而為。如此,我們按計劃行事,這就告辭。”呂飛雲言畢,馬韁一勒便向白雲山方向馳去。
馬兒似乎也知道主人的心事,沿著下山的路狂奔起來,繞是呂飛雲的騎術了得,若是一般人,早就被馬兒甩於馬下。不到頓茶的功夫,呂飛雲已經將柳定山遠遠的甩在了後麵。
正當此時,前麵路上迎麵走來一個戴著鬥笠的白須長者,背背百寶箱,邊走邊哼著小調,興致盎然。
那人好生奇怪,諾大的路偏偏要走到路中央,對來往的車馬不避不讓。這邊呂飛雲的馬兒飛快,眼看勒韁不住,就要連人帶馬裝上了這醫者,哪知此人身手敏捷,腳下生風,隻輕輕一轉身,便竄在馬後,身手一抓,將馬尾抓住,力在原地,腳下不帶半分移動。任憑那馬兒力氣多大,速度多快,卻被人死死拽住馬尾,硬是不能前進半步。
呂飛雲見此人如此蠻橫,馬上橫掃一腳,卻未能將那人掃到,是以跳下馬來想看來人何等模樣。剛下馬,但見麵前這人卻是熟人,當下甚是高興,歡喜著抱拳單膝跪拜道:“師叔在上,受徒兒一拜。”
“哈哈,傻小子,這麼慌慌張張的去做什麼?師叔我這麼一大把年紀了,差點讓你撞倒啊。”白須長者將呂飛雲扶起,輕輕拍了拍呂飛雲說道:“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有仇人追殺?按理說你這小小年紀,剛下山才幾天,怎麼會結識到仇家呢?快快說,有什麼困難了,為師叔的幫你。”
“仇家倒是沒有,但事情卻是嚴峻。我下山前師父曾經叫我去幫助劉屈孑,可現在這個劉屈孑遭仇家毒器暗算,性命恐怕不保啊。所以徒兒才鬥膽折返白雲山求救於師父他老人家。”
“可你下山前你師父是交代過你的,讓你在外曆練一年,一年內不能回白雲道觀的。你這次回去不是破了規矩了嗎?”
“那這可如何是好啊?哦,師叔,我這次可以不用破規矩了。記得師父他老人家說過的,論武功,師父比你強,論醫術,你可以算是天下第一。如今劉屈孑身重劇毒,師叔若是救不得,普天之下就沒有第二人能夠將他救活,師叔你說是不是?哦,我明白了,是不是師父他老人家知道我有難處,所以叫你下山來幫助我的?”
“嘿嘿,你小子說這麼多好聽的話是要巴結你師叔我呢?我告訴你,我不吃這一套。”白須長者看了呂飛雲一眼,又轉過頭,頗為得意的樣子,“不過,要說醫術,你師父還真不如我,想當年我和毒王比高下的時候,他毒一個,我救一個,他用不同種毒藥連毒了一百人,我卻救活了這一百人,毒王最後不得不俯首認輸。要不彆人怎麼會叫我‘醫聖’呢。還有……”這白須長者越說越是得意,越說越是興奮。
“哎,師叔,你的豪俠故事先不要說了,”呂飛雲打斷了白須長者的話:“現在當務之急是救人要緊啊,若這人救不活,不但我丟人,也丟了您的臉麵呀,您還是先和我直奔高平府將那劉屈孑救活了再說吧。”
“我的好徒兒,你平時不是挺沒有主見的嘛,怎麼今天變得這般有主意。”白須長者嗬嗬一笑。
“師叔,您就彆拿徒兒開玩笑了,人命關天,徒兒怎麼不擔心啊。這也是師叔您平時教我的啊。”呂飛雲在道觀平日裡最不怕的就是這位師叔了,是以和師叔說話的時候可以半開玩笑辦認真的說。
“好,那我就幫你救人去。”
人急馬快,呂飛雲和那白須長者合騎一騎,不到頓茶的功夫,已經到了高平府城下,城門守將原是翼恒忠,現在則是叱乾阿利把守,阿利見呂飛雲飛馳而到,忙令衛士打開城門,放呂飛雲二人進去,並叮囑翼恒忠嚴把城門,負責城門防守,自己則下得成來,領著呂飛雲直奔府內。
此時,高琪正坐在床前含淚默默的看著劉屈孑,見叱乾阿利領著呂飛雲和白須長者從門外進來,忙忙和沒弈乾起身相迎。
“這位是我的師叔,醫聖妙軒道長。”呂飛雲向沒弈乾等人引薦道。
“哎呀,原不知高人到此,有失遠迎,請恕失禮。”沒弈乾一聽說當前此人是妙軒道長,當真十分驚愕,連忙拱手相迎。
“哈哈,哪裡哪裡,有禮有禮。”白須長者妙軒道長擺了擺手,大步流星的步入客廳。
沒弈乾和妙軒、呂飛雲等人在客廳坐定,沒弈乾吩咐下人上了上好的茶水,抱拳對妙軒道:“常聞妙軒道人醫術天下第一,人稱醫聖,怎奈無緣相識,今日得見尊榮,三生有幸。然道長有所不知,我婿劉屈孑遭人暗算,身重劇毒,性命堪憂,若不是這位呂少俠出手相救,恐怕我等性命早已休已。道長醫術高明,還請道長相救。”
“哈哈,將軍既然知道我是醫聖,就應該知道我和祁天部符昱曾經約法三章,不救他傷了的人,來的路上,雲兒已經將此事的來龍去脈向我講清,老道亦知道那劉家娃娃受了祁天部的毒手,請將軍原諒,我無能為力。”妙軒道人看了看呂飛雲又看了看沒弈乾,表情頗似無奈。
“這個?莫將孤陋寡聞,未曾聽說……”沒弈乾頗是納悶,並未聽說過妙軒與祁天部有過什麼約法三章的故事。
“道長,道長既然有此神通,還煩請道長出手相救,小女子給道長跪下了。”高琪見這老道不答應相救,連忙跪在地上,哭聲連連。
“小女娃,我和你素不相識,我為什麼要救他?”
“師叔,以您的醫術,救一個人還不是易如反掌嗎?師叔,徒兒懇求您救救他吧。常言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呂飛雲知道師叔就是要自己出言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