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劉屈孑和叱乾阿利已經被逼得無路可走了,全仗著會點輕功,和敵人周旋在樹與樹之間,雖說未被敵人的帶毒袖箭射傷,但性命已是岌岌可危了。呂飛雲將敵首拿住,劉屈孑和叱乾阿利很是驚喜,而眾敵則顯得有點驚慌失措,不敢再動。趁眾敵慌亂當中,劉屈孑和叱乾阿利迅速跑到呂飛雲旁邊,拿起了各自的兵器。
劉屈孑見現在己方占優,長出了一口氣。但想到剛才差點丟掉性命,不禁有點懊惱,恨不得將那敵首大卸八塊,但見自己陷入重圍當中,也便不好發威。但叱乾阿利有點沉不住氣了,揮起擒龍大刀用到刃頂著敵首的脖子狠狠的說道:“該死的逆賊,我家少主與你祈天部無怨無仇,為何有前來刺殺?快點招來,如若不然,狗命難保。”
敵首兩肩雲門、中府兩穴已被呂飛雲封死,是以不再擔心那敵首冷不防再使袖箭。但那敵首卻是個硬骨頭,頗為不屑的看了一眼叱乾阿利,厲聲說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匈奴祈天部神射手符昱的五弟子畢羌朮。要殺便殺,何必羅嗦!”
呂飛雲等三人一聽說是符昱的弟子,都表現的異常驚訝。
三十多年前,匈奴祈天部女部首阿穆菲達爾仗著和前秦皇帝苻堅非同一般的關係崛起與漠北阿穆山下,但好景不長,前秦被姚興取代後,姚興一心想統一中原,所以視祈天部為可有可無,亦不像苻堅那樣每年都賞賜祈天部各種必須品。致使祈天部力量式微。祈天部女首領當年與苻堅生有一子符虢甲,取義光複國家。前秦滅亡後,眾多遺老遺少紛紛投向祈天部,期待追隨少主公符虢甲有朝一日光複大秦,一統中原。
祈天部神射王符昱是符虢甲的叔叔,其武功曾一度稱雄前秦,被苻堅封為“武功天下第一”。這符昱早年曾經和呂飛雲的師傅白狐道人師從一人學習武功,符昱身形彪悍,學了些外家功夫和射術,白狐道人主修內家功夫,其輕功也學到化境,尤其是“淩空飛渡”,借力使力,能夠連續在空中借力行走十多裡而不著地。後來,前秦征晉,符昱隨軍參戰,沒想到八十萬大軍慘敗,等回朝後,姚興奪權,前秦朝瞬間滅亡。當時阿穆菲達爾正在長安,符昱奉命護送阿穆菲達爾回祈天部,一路之上一人一騎用袖箭和羽箭連射三百阻擊敵軍,震驚後秦朝野,神射王的名號由此而來。
後來神射王定居阿穆山,收了五個弟子,給他們傳授武功射術。大弟子就是符虢甲,二弟子懷化玉學藝成功後返回魏國效力去了,三弟子氐業謀娶了阿穆菲達爾的女兒,留在祈天部效力,四弟子和五弟子畢羌朮至今還在神射王身邊學藝。就憑這符昱的名號就足以嚇倒江湖的一流好手,何況符昱還有五個身手不凡的弟子?
不過,對於劉屈孑來說,他現在更得罪不起的是符昱的二弟子懷化玉,聽說懷化玉現在已經官居魏國大將軍,雖然他和魏國有世仇,但一旦得罪魏國,魏國必然興兵來討,到時候秦若不敢應戰,犧牲的隻能是自己。該如何了結此事為好,對於劉屈孑來說倒是難事。
這時,叱乾阿利轉頭對呂飛雲說:“恩公,你和少主公先走,待我斷後,若這小賊稍有反抗,我便殺了這廝。”
“萬萬使不得,我聽說祈天部神射王慣於在袖箭上塗毒,我們先走了,你豈不是更加危險?再說———再說殺他不得。”呂飛雲欲言又止,他本來是想說他和眼前這人還有一點點同門關係,不能殺的。
“好,就聽恩公的脫身之計吧。咦,那跑來的不是我們的馬嗎?”劉屈孑也是無計可施,等呂飛雲想法子脫身,但忽然看到身後飛奔過來兩匹馬,果然,一匹是劉屈孑的坐騎西域賽龍駒,一匹是阿利的匈奴棗紅馬。劉屈孑衝著馬兒吹了一聲口哨,那兩匹馬兒“咯噔咯噔”的跑到身前。
呂飛雲正愁沒有法子脫身,心想,剛才要不是自己機靈,早被眼前這個叫做畢羌朮的同門師兄弟的袖箭射的七竅流血而亡了,剛才那一戰,自己可真是離死神隻有半步之遙。幸虧這位師兄弟學藝不精,要不然自己剛出山第一仗就死於非命了,更重要的是丟了師父他老人家的臉麵,也不能完成師父交付的任務,看到兩匹馬兒後不禁一陣竊喜,連忙對劉屈孑說:“這位劉兄弟,你快去將敵人的馬兒趕跑,隻留下一匹過來。”劉屈孑此時知道呂飛雲的意圖,轉向身後,就近牽了一匹馬兒過來,然後從地下撿起幾顆石頭,朝著那些馬兒打去,幾匹馬受痛奮力長嘶,沒了命的向來的方向奔去,群馬見領頭的馬兒跑了,也跟著長奔而去。
見到此情景,劉屈孑已經完全領會呂飛雲意圖,朝著群敵大喝一聲:“都把兵刃放下,抱頭蹲在原地,否則,我就讓這個所謂符昱的五弟子腦袋搬家。”群敵早聞劉屈孑手段了得,又見見畢羌朮在他手裡,哪敢不從,紛紛照做。就在群敵蹲下去的順當,劉屈孑和叱乾阿利已經騎著馬從群敵旁邊飛馳而過,群敵見此準備放袖箭,但見呂飛雲背著畢羌朮呼嘯而過,群敵見狀都不敢擅放袖箭,怕傷著自己人。
奔出約莫百餘步,呂飛雲將身後已被點了穴的畢羌朮扔下馬來,高聲說道:“兩個時辰之內,穴道自解。”
三人三馬,朝高平府方向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