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往後餘生隻能呆在魔域,也比那地方強多了,不是嗎?
如今,魑魅們再三懇請萬蒼留下,他終於麵無表情地動了手。先出一劍,劃破了萬古長夜,再兩劍,硬生生地把整個魔域給劈開了!
魔域當即劃分出四個區域。
方才還在爭奪地盤的對手,霎那間灰飛煙滅,所有魔族都停手了,腦海裡不約而同地浮現出一個想法。
——這新魔尊,好像有點東西!
萬蒼收劍後,轉頭看見方才還在叫嚷的魑魅基本全都跑了,莫名有點不爽,隨手囚住四團魑魅:“想不想跟著我做事?”
言語間已點化了它們。
他問得情真意切,而剛擁有人身的魑魅們,第一個學會的動作就是跪,且抖得真心實意。
翌日,分管四方的魔君出現了。
北方齊修,血鐮一揮,令人聞風喪膽;南部宋無歸,巨斧懸於城門前,攪事者頭顱儘數排列在斧下;東側黎銜山,隻一雙奪魄手,便能將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西邊的左霈就不必說了。
這傻逼認不出重生後的自己,正在暗處憋著壞,試圖取他項上人頭呢!
萬蒼怎麼也想不到,第一個遇到的部下,竟是以前鞍前馬後,差使起來最為順手的左霈。
重生前後的每件事,都像在跟他開玩笑。
鴻念劍極速旋轉,分化出成百上千把相同的殘影,如流星般墜落。萬蒼身上的鎖鏈齊聲“當啷”,碎裂消失。
“破!”
萬蒼站在原地,五指朝空中虛抓,某粉衣身影“哎喲”一聲,驀然摔倒在地。
……本尊都離開十年了,怎麼還是這副騷包裝扮?
他沉聲喊:“左霈。”
左霈揉著屁股,抬眼望向麵前一身仙門裝扮的人,心裡嘀咕“七煞陣怎麼鎖錯了人”,緘默不言。
萬蒼上前幾步,屈膝半蹲,笑得漫不經心:“本尊賞你的上古陣法殘譜,你學成了就拿來鎖本尊……”
“當真是長本事了!”
我草?!
這人怎麼知道是誰給的陣法殘譜!
左霈大腦飛速運轉,雙膝跪地,顫巍巍試探:“尊主?”
萬蒼賞了他個巴掌:“嗬嗬。”
左霈狂抽自己幾下:“您這是,奪了仙門弟子的舍?”
萬蒼起身:“哈哈。”
這神態,這語氣詞,這陰晴不定的味道……對了對了!說是仙門弟子冒充自家尊主,他都不帶信的!
這就是魔尊萬蒼,本尊!
左霈朝前挪動幾步,淚眼汪汪,使勁抱住了萬蒼的大腿:“尊主,小的想死您了!這十年可太難了……”
“先彆想,”萬蒼踹開左霈的胳膊,神色不悅,“一炷香,給本尊解釋清楚,說不明白的話……”
這話音截斷得突然,左霈在心裡默默補充上後半句。
若講不清前因後果,便會被自家尊主一巴掌拍散,變回混沌無知的魔氣,下一次生出神誌,還得看其心情。
左霈哆哆嗦嗦,從十年前萬蒼身隕開始講起。
他媽的本尊死過一次,還需要你提醒?!
萬蒼朝左霈頭頂一拍:“講重點,嗯?”
左霈這下不敢抖了,生怕又惹得自家尊主不快,身形僵硬:“半年前,魔域有人自稱是您,不僅形貌相同,就連本源魔氣也如出一轍……我們四個魔君撲上去打了一架。”
“輸了。”
“他下令,讓我們設法困住或者重創妖仙過卿塵。”
萬蒼聽完了來龍去脈,隻覺荒謬至極,同時也明白了,那七煞陣本是給過卿塵準備的,那麼自己的屍身,也必然在那冒牌貨手上。
什麼奪孩童性命,脅迫手下辦事……
開玩笑!
自己從來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