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她的時候是初二的暑假,她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為了救一個落水的小孩,渾身弄得濕噠噠。
他認出她,她卻沒有。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仿佛執念一般,總喜歡遠遠看著她。
隨著年歲的增長她變得越發優秀,優秀到不用他刻意調查,關於她的事上網就能查到。
最美學霸,最美校花。
他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但從確定心意那天開始,他就有意無意在她跟前晃蕩。
那會小姑娘一心撲在學習上,對他孔雀開屏式追求視而不見。
最後把人逼急,竟扯謊說,她喜歡傅辰皓,希望他不要纏著她。
那那會他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用著最後一絲理智問她,能不能換一個人喜歡,比如自己就很不錯。
彼時她用那雙漂亮的看他,用著斬釘截鐵的語氣說不能。
顧女士從小告訴他,喜歡是兩情相悅,一廂情願的死纏爛打,是種下作的性騷擾。
他不想成為顧女士口裡下作的人,決定從今以後互不打擾。
可漁嶺灣賽車那晚,她卻突然找到他,阻止他參加比賽,避免了後續一係列事。
見顧之恒久久不回答,陸悠然心揪了起來,稍稍掙紮了一下,卻被他抱得更緊了。
她沮喪地耷拉著眉眼,想說,真不想說也沒關係。
結果他懶洋洋來一句“一個男人對女人好還能為什麼?”
陸悠然“???”
“當然因為你是偏愛,是例外,是我想共度一生的人。”
他每說一個字,陸悠然心跳就快一分,尤其是他突然湊過來,唇距離她臉蛋不足兩公分時。
少女肌膚白嫩滑溜,燈光下,呈現剔透的光澤。
就在陸悠然以為,他會忍不住親自己時,顧之恒喉結滾了滾,緩緩站直身體。
“!!!”
他把一直提著的蛋糕擱桌上,拆開包裝,拿出裡麵的蠟燭,一根根的插上,等插滿十七根的時候,側頭朝她招招手“過來。”
“要唱生日歌嗎?”顧之恒一邊說,一邊點蠟燭。
陸悠然眼圈還有點紅,“你唱?”
顧之恒笑了一下,臭屁道“也不是不行。”
他自信的模樣一度讓她以為,顧之恒唱歌很好聽。
誰知簡簡單單的一首生日歌,他竟沒一個調是對。
得益於她良好的教養,才不至於中途笑場。
“開心了?”顧之恒摸了摸她腦袋,“想笑就笑,不用憋著。”
聽著顧之恒滿不在意的調調,就知道他剛剛是想逗她開心。
陸悠然嘴角上揚,不客氣笑了。
許完願吃完生日蛋糕,顧之恒帶她去頂樓,站在28層落地窗前,看著周遭一切被潔白的雪覆蓋,心情莫名變得輕鬆起來。
“冷嗎?”他問她。
陸悠然搖頭。
隔了一會,他又問她“困嗎?”
陸悠然還是搖頭。
看著明明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卻還要嘴硬不說自己不困的人,顧之恒既心疼又好笑,怕她著涼,轉身進主臥拿毯子,出來人已經窩沙發睡著。
望著女孩毫無防備的睡顏,顧之恒頂了頂腮幫子,溫柔替她蓋上毯子,抱著人往大門方向走了兩步,瞥見外麵寬敞的露天陽台,像是想到什麼,腳步一轉,抱著人朝主臥走去。
十月十六號這天,海市迎來三十年一遇的大暴雪,短短三個小時,這座繁華的城市就被大雪覆蓋。
這一夜顧之恒沒有睡,他用凍得發僵的雙手,堆出一個品相極佳的雪人。
得益於顧女士優秀基因,他在畫畫方麵很有天賦。
除了最初收集雪麻煩些外,雕刻和塑型方麵他做的極好。
陸悠然生物鐘到點就醒了,望著陌生的房間,大腦有一瞬的愣怔,很快,就想起顧之恒來海市替她慶生的事。
趿著拖鞋出門,寬敞的會客廳空無一人,視線下意識望向次臥,正猶豫要不要過去看看,露天陽台那裡傳來聲響。
陸悠然尋聲走過去,最先映入眼簾,是一大一小造型出眾的雪人。
緊跟著就看見背對著她,蹲在地上,用塑料美工刀替雪人塑型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