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希望你在此次事件中動用術式。”他說。
不被允許使用術式……看來這些天沒辦法睡個好覺了。
你恭順地把頭壓得更低:“明白。”
“泰格麗思女士最近身體還好嗎?”
“好多了。”話題終於不在你的身上,你不由得鬆了口氣,“但如果想要繼續咒術師的工作,多少比較困難。”
“那就是要準備回西伯利亞養老了吧。”
校長的話語不像是疑問,倒更像是自顧自地給出了一個結論,甚至稱之為命令都不算誇張。你莫名的脊背一涼,隻覺得好不自在。
“她對我說過,想繼續留在這裡休養。她已經在京都生活了二十年了。在她心裡,這座城市就是她的家。”
你頓了頓,本不想再接著說的,可話語還是固執地說出了口。
“我會負起照顧她的責任,就像她養育我那樣。”
你始終低著頭,卻沒有得到回複。就這麼戰戰兢兢地等了好一會兒,寂靜照舊。你試探性地抬起頭,眼前卻誰也不在了。
怎麼走得悄無聲息的?你無奈地扯扯嘴角,隻好接著邁步向前。
一路走到結界的邊界,早早來到此處的清水家的兄弟正在等著為你送行。
意外的,居然是很正經的送行,而不是臨走前送給你什麼惡作劇。
以無比端正的姿態——但你怎麼看都覺得他們像是裝成大人模樣的小屁孩——清水一崎叮囑你千萬要小心,萬萬不能逞強;清水俊二提醒你絕對不可忘記下個月就要交的特級咒靈研究報告,否則你的期末成績肯定會很難看。這種事你可沒有忘。
“最後,祝你武運昌隆啦!”
雙胞胎的默契讓他們說出的話語也異口同聲,說完便重重地拍打著你的手掌,簡直是無比粗暴的擊掌。掌心火辣辣的,刺痛感倒是無比真實。
你合攏拳頭,向他們用力揮一揮,這才重新收進口袋裡。
“知道啦。放心好了。”
儘管你這麼說著,但你也不確定一切是不是真的能夠“放心”。
邁出結界之前,你忍不住再度回頭。
今天是個糟糕的陰天,視線中的一切都顯得灰撲撲的,梧桐枝頭長滿綠葉。東京來的同級生們站在樹下。
夏油傑向你揮了揮手,好像說了句“辛苦了”之類的話,於是你也揮揮手,算是對他的感謝。
無意間,又與五條悟對上了視線,想起前天與他見麵時,他說你的術式很怪。又想起老師稱呼他為“五條少爺”——每次想起這四個字,你都忍不住要笑了。
趕在嘴角不自覺地牽扯起笑意之前,你趕緊邁出了最後一步,步入結界之外。
如果還能回到這裡就好了。你想。
說是要當誘餌,具體該怎麼做,你完全沒有概念。姑且跑到伊阪明的家裡順利要到了他侄女的號碼,但毫不意外沒有打通。
估計是墮落成了詛咒師,所以連這種現代科技都不願接納了吧。
啪——你合攏手機。
“伊阪先生,還有其他辦法能夠找到曉前輩嗎?”
擺在你們之間的茶水早已冷徹,泛著灰撲撲的棕色。身為長輩的伊阪明在你的麵前顯得前所未有的局促,不停搓著手,仿佛此刻正立足在西伯利亞的雪原上,隻能以這種方式汲取到一點微不足道的暖意。
“沒有。”他搖搖頭,“沒有了。”
你歪過腦袋:“是嗎?好吧。我其實也能理解您的想法,侄女變成了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