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強扯出一個微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鬆些：“怎麼？拿我當小孩兒哄呢。”
“彆跟我打趣了，”白沐陽拉開椅子坐下，擔憂地望著好友，“我看你今天狀態不太好，發生了什麼事嗎？”
顧斯年的眼神閃過一抹複雜，隨即輕輕搖了搖頭：“沒什麼，可能隻是沒休息好。”
他不願提及黎念遙，更不願意將自己內心的掙紮和混亂攤開給任何人看，哪怕是白沐陽。
白沐陽敏銳地捕捉到了顧斯年的閃躲，但他沒有逼問，隻是默默打開保溫盒，將精心準備的飯
菜一一擺放在顧斯年前的小桌上。
“先吃點東西，有什麼事情吃完再談也不遲，好不好？”
顧斯年點了點頭，他知道白沐陽的好意，拿起筷子緩緩地吃了起來。
每口食物的味道都顯得格外寡淡，正如他此時的心情，複雜又空洞。
用餐的間隙，顧斯年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忍不住，輕聲開口：“沐陽，你相信命運嗎？”
這個問題讓白沐陽一愣，隨即他笑了，眼神裡滿是溫柔和理解：
“命運這種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但無論你信不信，記得，你是顧斯年，是顧氏集團的掌舵人，沒有什麼是你不能掌控的。”
顧斯年苦笑，搖搖頭：“有時候，最無法掌控的，偏偏是人心。”
他想起了司瑤，還有黎念遙。
兩個人若是真的毫無關聯，有為何那麼相似？
白沐陽聽出了弦外之音，沒有直接接話，而是換了個話題：“方才我聽人說，黎氏要有動作，你打算怎麼辦？”
顧斯年放下筷子，眼中閃過一絲堅決：“我必須承認，黎念遙這次讓我刮目相看。不過，商場如戰場，我不會輕易退縮。黎氏想要挑戰，那我們就來一場光明正大的對決。”
“這就對了，”白沐陽鼓勵道，“不管對手是誰，你始終是我認識的那個顧斯年，永遠不會輕易認輸。”
談話間，兩人的目光交彙，仿佛在無聲中達成了某種默契。
用餐即將結束，白沐陽的目光不經意間掠過病房的一角，那裡，幾縷不易察覺的長發靜靜躺在椅背上，如同夜色中最微妙的線索。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心中暗自思量，這難道是……？
他轉頭，凝視著顧斯年，語氣中帶著一絲確認：“黎念遙今天來過了，對嗎？你們之間發生了爭執？”
白沐陽的眼神裡既有洞悉一切的敏銳，也有對好友深切的關懷。
顧斯年微微一怔，隨即恢複了平靜的表情，輕輕搖了搖頭：“她確實來過，但我們沒有爭執，隻是……談論了一些事情。你彆多想，我處理得不當，與她無關。”
他的話語裡含著幾分無奈，也藏著深深的自責。
白沐陽聞言，眼神中閃過一抹了然，他知道顧斯年向來不善言辭，尤其是在情感問題上。
於是，他選擇了相信，輕輕拍了拍顧斯年的肩膀，安慰道：“斯年，你不用對我解釋太多。我相信你總有你的道理。但記住，無論是誰，都不應該成為你內心的枷鎖。”
顧斯年感激地看向白沐陽，兩人之間的友情，在這一刻顯得格外珍貴。
“謝謝，我會處理好的。”
話語中帶著堅定，顧斯年決定不讓任何事情影響到他的判斷與行動。
談話至此，氣氛漸漸輕鬆下來。
兩人又隨意聊了些，白沐陽便告辭回去了。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斑駁地灑在顧斯年的辦公桌上。
桌麵上那份關於黎氏最新動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