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一聲輕輕的呼喚,使得朝陽更加迷惑了。
她轉身盯著半掩的房門,一身白衣的染竹在黑夜中尤為顯眼,他淡淡道:“在下玉虛門染竹,對聖女並無冒犯之意。”
聽到他的話,朝陽很是震驚,染竹前輩?
她應聲道:“閣下怎麼會出現在閔宮?”
屋內亮起燈光,朝陽看著染竹緩緩問道。
“我與閔行月之間有舊,是以他允我進來,但並不知道我來找你。”染竹如今說起謊話來也是一本正經。
朝陽微微蹙眉,“所以,你找我是何事?你就不怕我告訴他?”
染竹依舊一副淡淡的表情,“我聽聞聖女起初並不願來這閔宮,如今又為何同意來此?莫非是受到了脅迫?”
“如果是脅迫,姑娘定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
朝陽好奇地問:“若不是脅迫呢?”
“那姑娘儘管去說好了,我畢竟什麼也沒做。”
朝陽不由抿唇,“你猜對了,我確實不是自願來當這個聖女的。”
染竹頷首,隨後將虛空鏡交給了她,“此鏡名為虛空鏡,姑娘可用她聯係玉虛門。”
朝陽接過,心中了然,這是想要她做玉虛門的內應,她淡淡一笑,“好啊,我會聯係玉虛門的。”
染竹的任務已經完成,他轉身欲走,倒是朝陽有些搞不清了,這就走了,不再多說些什麼讓她更加配合的話嗎?
朝陽到底是沒有說些什麼,在染竹離開後,她把玩著手中的鏡子,心中思忖玉虛門的目的不難猜,但閔行月為何要這麼做?
為什麼允許染竹進玉虛門?他們二人之間的那點情誼早就煙消雲散,若非朝陽了解二人過往以及閔行月是個怎樣深思熟慮的人,隻怕就信了閔行月當真不知這件事。
想來他之所以允許染竹進來,也是想看看她有沒有什麼其他心思。
朝陽將虛空鏡扔到一旁,輕哼一聲,魂誓都發了,她隻要認真學習這招魂引靈之術,認真招自己的魂,半年之後她就可以離開,徹底與閔行月劃清界限。
至於玉虛門,她並不想與之牽扯過深。
染竹離開朝陽的小院,就遇到了閔行月,他將朝陽的反應都告訴了他,在聽聞她很樂意聯係玉虛門之時做他們的內應之時,閔行月竟露出一副了然的笑容。
果然,她不會這麼老實,想起她發的魂誓內容也隻是說在招魂引靈這件事上認真配合,並沒有涉及到其他事情,比如配合玉虛門對付他。
染竹看著他有些陰冷的笑容,不禁打了個寒蟬,他默默搖了搖頭,還需快些離開這個地方,並且告訴師父,此計斷不可能成功。
翌日清晨。
朝陽剛剛洗漱完畢,打開窗戶就見一陣邪風吹來,黃土沙礫撲麵而來,她連忙關上了窗戶。
她剛剛洗乾淨的臉,又被臟汙了,朝陽隨手拿起放在桌邊的小鏡子,整理整理。
片刻後,重新變成了潔白無瑕的麵容。
她正準備放下小鏡子,就見閔行月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旁。
朝陽的心怦地一跳,轉身看向他,語氣不算友善,“閔少主有事嗎?一大早就擅闖女子閨房。”
她白淨的小臉上明顯帶著一些怒氣,不知為何在此刻顯得格外生動有靈氣。
閔行月的視線落在她手中的虛空鏡上,又不留痕跡地移開。
朝陽捕捉到了他的動作,眼神一轉,故意當著他的麵聚起虛空鏡,“這麼大一個院子,竟隻有一個看不清麵容的銅鏡,還好我在房間內找到了這麵小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