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眼眸閃亮,像是燃燒著兩朵小火苗,她今日過於興奮了,失了往日端莊的儀態。
“皇上不信嗎?可是皇上,您聽妾講。”
“自皇帝登基以來,妾每年都率後宮姐妹去皇家寺院燒香祈福,每次妾都向神明祈求,希望後宮中有姐妹能誕下皇嗣,可是每年,妾的願望都會落空。”
“不僅如此,每年後宮姐妹求簽時,連求子簽都搖不出來……可是今日,蘇貴嬪一搖,便搖出了一枚麒麟送子的簽文,這難道不是天意嗎?”
“住持在信中也說了,蘇貴嬪的八字極好,與皇上的八字極合。住持說蘇貴嬪是天生的多子命格,皇上遇到蘇貴嬪,會諸事順遂、子孫昌盛的。”
容洲看著皇後堅信不疑的眼神,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皇後,已經十五年了,朕已經十五年沒有子嗣了。這期間,朕不甘過,不信過,努力過,可結果都是失望。朕不想再失望了。”
容洲坐下來,沉聲道:
“朕早就想開了,隻有公主一個孩子也挺好的。以後的事,朕自有打算。”
他看向皇後,輕聲安慰,
“梓潼,朕知道你的心意,你一直認為後宮無子嗣,是你失職,你這麼想是不對的,這應該是朕的問題,可能是朕早年打仗傷了身體,也可能是朕殺戮太重,觸怒神靈,神靈不再賜予我子嗣。”
“總之,這不怪你,你不要再執著於子嗣的問題了。”
聽到“梓潼”兩個字,皇後的身子猛然一顫,眼中驟然生出淚水來,她嘴唇發抖,沉默半晌,終於咬牙道:
“皇上,其實妾最不喜歡您叫妾梓潼。”
“一直以來,梓潼都是皇帝對皇後的愛稱。”
“可是皇上,這個愛稱對妾來說卻是一根刺啊!”
皇後聲淚俱下,雙眸赤紅,“梓,有子,象征皇後要延續皇家血脈,要生下皇室後代。”
“這是皇後的任務,也是皇後的職責,可是妾為後以來,自己從未懷有龍嗣,就連後宮嬪妃也沒有人能懷有龍嗣,皇上您這一聲梓潼,對妾來說無異於諷刺啊……”
容洲與皇後相伴多年,他為帝,皇後為後,十幾年來,各司其職。
他的印象裡,皇後都是端莊大氣、溫柔體貼的,他從未見過皇後激動的模樣。
這也是他第一次聽到皇後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