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在自家大哥真的動氣的時候,徐雲謙還是很有眼色的,第二天不到八點他就回了家,盛暖下樓吃早飯的時候,就看到兄弟兩人已經坐在餐桌前了。
“大表哥、二表哥。”
她微笑打招呼,禮儀無可挑剔。
徐雲謙本是下意識抬頭,可當他看到盛暖的時候,勺子裡的湯差點嗆到他。
眼前這真是前幾天還一副封建老太太打扮的盛家小姐?
那會兒捂得基本就露張臉,全身上下都寫著四個字:封建殘餘,可短短幾天,居然就跟換了個人一樣。
玫紅色的旗袍顯得她膚白如雪,妝容精致五官明豔,舉手投足依舊優雅,卻又仿佛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風情。
徐雲謙怔怔收回視線暗搓搓告訴自己:不能看,不能看!我是琳琅的人,要為她守身如玉!
徐正擎安排徐雲謙帶她出去轉轉。
“婚約還在一日,你便有照顧她的義務,帶她出去走走,免得盛小姐一個人在家呆著,胡思亂想。”
徐正擎說這句話的時候冷冷瞥了眼盛暖,盛暖卻像是聽不懂他冰冷嘲諷的言外之意,彎了彎唇角:“謝謝大表哥。”
徐正擎神情漠然……
徐雲謙能看出自家大哥明顯心情不好,沒敢在這個時候觸黴頭,勉強答應下來,同時決定好好嚇唬嚇唬這位盛小姐。
瞧她這副打扮,估計就是知道了他喜歡新潮的東西所以附和他,可一個人骨子裡的東西是很難改變的。
她打扮的再時尚,也無法改變她封建殘餘的思想。
也是因此,當天晚上,徐雲謙就滿心惡劣的帶著盛暖去了“鎏金”。
鎏金是雲州有名的銷金窟,畫報上那些有名的歌女十有八九都是“鎏金”出身,這裡也是權貴們最喜歡的地方。
在金碧輝煌的大門口下車,徐雲謙勾唇對盛暖說:“走吧。”
盛暖身上還是那襲玫紅旗袍,外邊披著銀色貂絨披肩,整個人看起來矜貴又精致豔麗。
侍應生引著他們進了門,她挽著徐雲謙的手臂走進去,就聽到婉轉的歌聲。
正前方舞台中央的歌女正在唱歌,伴舞手拉手跳著豔麗的舞蹈,抬腿的時候一片白花花的晃眼。
徐雲謙故意去看盛暖的眼神,卻沒如願看到她羞澀慌亂的模樣,相反的,她還看的津津有味。
徐雲謙頓時有些失望。
他倒要看看這人能裝多久……
他們就在大廳找了個桌子坐下,徐雲謙點了幾樣點心要了壺花茶,周圍時不時有人往這邊看來。
就在這時,大門打開,然後盛暖就看到穿著軍大衣帶著黑色皮手套的徐正擎從外邊走進來,身後跟著一行人,行走間周身仿佛自帶一股冷風。
侍應生連忙點頭哈腰迎上去。
徐正擎身邊是個穿著唐裝的生意人,滿臉堆笑陪著,後邊是幾個滿身匪氣神情桀驁的軍士。
察覺到什麼,徐正擎淡淡瞥過來,就對上盛暖噙著笑意直勾勾看著他的視線。
他表情瞬間轉冷,掃了眼滿眼悻悻然的徐雲謙,然後跟著身邊人在另一處落座。
“哎喲,徐大帥,可把您盼來了,我就說今兒個一大早房頂的喜鵲叫得,感情是在這兒等著呢……”
鎏金名義上的經理是個男人,可實際管事的卻是紅姐,紅姐體態豐腴,笑的花枝亂顫。
隻可惜這位罩著雲州城的大軍閥不近女色,她沒辦法安排更多。
殷勤完後,紅姐才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的離開,周圍的人看得好笑,不過也能理解。
畢竟,這位爺可是雲慕三省的老大,誰不想巴結著點,隻是沒那個麵子湊上去,也不敢瞎套近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