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蹊蹺,自家小姐一貫是個刁蠻莽撞的性子,胸無點墨又鬥不過林氏母女,怎麼今日如此解氣,當真是落水以後性情大變了。
采星二人略感欣慰,小姐醒悟過來也好,她們也能少受點窩囊氣。
事情走向出乎二小姐的預料,本來是想借機打壓一下晏懷姝的,沒想到被她反將一軍。
莫不是以為自己得嫁景王便氣焰囂張起來了吧,那她可真是蠢透了。
念及此,她心中冷笑一聲,控製住自己的表情,咬了咬牙,再抬起頭,眼眶已經蓄滿了淚水,微紅的眼尾我見猶憐。
一旁的三小姐見自己的二姐神色委屈無措,沒好氣地將她行禮的身子一把扶起,“姐姐,你給這種人賠罪做什麼!”
又倏地扭頭看向晏懷姝,翻了個白眼道:“我姐姐心慈,我便直說了,六皇子對我姐姐一見鐘情,你少癡心妄想,既然賜了婚便安分點,彆又做出那一哭二鬨三上吊的醜事來!”
晏懷姝啼笑皆非,“妹妹可是多慮了,我和你,從小眼光便是不同的。”
一個天天逛青樓的男人,狗都嫌棄。
無視晏懷姝話裡話外的譏諷,得了保證,二小姐才算是放下心來,“有長姐這句話,妹妹便放心了。”
說罷扭頭向身後的丫鬟喚道:“送上來吧。”
身後小丫頭依言捧上準備好的東西,晏懷姝低頭一看,是一身流光幻彩的流雲紗裁出的禮裙。
二小姐眼淚收得很快,聲音嬌甜甜道:“後天皇後娘娘在延春閣中設宴,邀請了幾位皇子以及諸位大臣家中的公子小姐,首輔府的請帖送到了妹妹手中,不過長姐如今既已婚配景王,父親說我們姐妹理應一同赴宴,我怕長姐生疏,特地替你備好了禮服。”
晏懷姝心中默默一哂,料子是好料子,但是這亮瞎眼睛的豔粉色真的適合嗎?倒是難為了她,不知上哪搜羅的這奇葩料子。
不過她麵上不顯,笑吟吟道謝:“多謝妹妹費心了。素月,收下吧。”
晏二小姐又盈盈一拜,“還未來得及恭喜長姐嫁入天家,得覓良婿。”
三小姐聞言便是“噗嗤”一笑:“姐姐你快彆了吧,什麼良婿,那五皇子啊,就是個站不起來的殘廢罷了!”
二小姐用帕子掩了掩自己的唇,桃花眼水盈盈一瞪,嬌聲輕斥道:“天家威重,三妹慎言。”
又轉過頭來衝著晏懷姝淺淺一笑,“聽聞景王殿下出生時皇城內萬鳥來朝,祥瑞萬千。他自幼天資聰穎,三歲識千字,七歲破天殘棋局,十歲隨皇帝陛下登定天樓祈福時,便能作出波瀾壯闊的《定天賦》,少年皇子驚才絕豔,名動京城,引得皇上立刻封了他親王尊位。”
三小姐滿不在乎地從鼻孔裡嗤了一聲:“姐姐你怕什麼?景王生母至今不詳,出生瑞象恐怕也是唬人的。誰不知道他剛封了景王,便在秋狩中跌落馬下摔斷了雙腿?連欽天監都說他恃才而狂,《定天賦》妄論上意引來天罰,是大不祥之人。皇上若不是顧念他半殘疾,早讓他去西南封地去了,現在可是十分不待見他呢。”
兩姐妹唱雙簧唱得不亦樂乎,晏懷姝卻饒有興致地坐了下來,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