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祁墨:“那該怎麼辦?有什麼辦法避開那個暗衛嗎?”
他頓了頓,說:“稍等片刻,他會短暫離開一陣。”
“嗯?他還會自己離開?”薛雲不免好奇,“為什麼,暗衛的任務不是要時時刻刻監視嗎?”
祁墨平淡道:“暗衛也是人,也有人維持生命的基本需求。”
......就是吃喝拉撒睡咯?薛雲默了默,確實很有道理。
她又問:“那空出來這段時間怎麼辦?不怕錯過什麼重要信息?”
“......因為還有我在。暗衛之間是彼此互通的,一座宮殿內會至少留有一個人看守。”
“咦?好厲害,還可以打配合。”薛雲真誠地讚歎了一聲,“那每天都有固定的人員交替時間嗎?你們平常怎麼暗中交流呀?打手語?”
“手勢或暗號......你問題真多。”祁墨唇角繃直。
“好吧好吧不問了。”她識相地做了一個捂嘴的動作,“那待會兒柳昭儀的'監視者'走了你就告訴我一下唄?”
他轉開目光,很輕地點了點頭。
“好的,那我先乾彆的去了。”薛雲磨磨蹭蹭往遠走,三步又回頭,“——那個,以後有空教我幾句暗號唄?”
在他冷冰冰的眼刀射過來之前,薛雲趕緊腳底抹油溜走。
*
第二天,毫不意外,賈太醫的死訊傳來。
薛雲再次找到柳昭儀:“現在你肯相信我了嗎?就算還是不信梅妃是凶手,至少也該相信我的誠意吧,能否回答我幾個問題?”
“你想問什麼?”柳昭儀今日的狀態已經比前幾日冷靜很多,此時也能心平氣和地對坐交談。
“首先,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對我存在過誤解,比如——誤以為我承寵、甚至懷孕?”
柳昭儀臉色變了變:“你怎麼會知道......”
“罷了,事到如今,我便實話與你說吧。”她歎息一聲,“前幾日春恩司的掌事公公來通知你準備接駕侍寢時,我聽在耳裡,心裡的確不是滋味。其實我知道,身為後宮妃嬪本不該對此有所怨言的,我......”
她頓了頓,眼裡好像染上幾分迷茫一般,“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忽然生出這些卑劣的嫉妒心思......我原先並不是這樣的,進宮多年我早已看得透徹。想當初我診出喜脈的那幾日,陛下常會來嘉延宮看望我,也順帶著看望麗貴人。我見到久遭冷落的麗貴人能得到恩寵,也真心地為她感到高興......”
柳昭儀又自嘲地笑了笑,“不怕你笑話我,我曾連續好幾個晚上做著一個夢,夢見雲才人你侍寢後深得陛下恩寵,之後便是一箱箱的珠寶賞賜往嘉延宮裡抬,還有一道道聖旨連續晉封你為貴人、貴嬪、甚至昭儀......後來我竟還夢見你被傳出有孕,而且恰好就在我失去孩子、哀痛到徹夜難眠的那天夜裡......嗬嗬,這樣無厘頭的夢境,我如今想來都覺得荒誕又可笑。”
“唉,這些日子我的精神著實是有些瘋亂,也連累了蓉香和菡心為我擔驚受怕。”柳昭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