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被劍宗鐘子墨當眾頂撞,呼延淮臉上依舊看不出喜怒:
“隻是,如今我人族在混沌戰場上大獲全勝,朕還需要先將其他出征人員獎賞好,才可再顧其他,不止鐘真君可否?”
所有人心知肚明,知曉這是呼延皇室的拖延之計,以參與的其他出征人員的利益為借口,來堵住鐘子墨的嘴。
讓其無法在輕易開口,畢竟眾怒難犯!
這是陶醉第一次見到呼延淮這位離火王朝的國君,也是這一次見到如此聲勢浩大的場麵,
但此時此刻,他的心中卻有種深深地無力感,就像當初在戰場上麵對修為遠遠高於自己的滄月道君。
可,令人詫異的是,
自鐘子墨進入長樂宮到現在,神情一直都是不屑一顧,
甚至在聽到呼延淮的話語,依舊麵不改色。
“天下事,都在劍宗一劍上,你與我說這些,是想擾亂我的心境?”
呼延淮聞言,第一次變了臉色。
一直察言觀色的內閣首輔第一個意識到呼延淮的變化,
原本是論功行賞的場麵,瞬間變得劍拔弩張,
“鐘子墨!今日乃我離火王朝大喜之日,你莫不是想要以武犯禁!?”
鐘子墨不悲不喜,眯起雙眼:“事到如今,多說也無益,隻要呼延家族將我劍宗的那枚碎片還來,
今日我劍宗掉頭就走!”
說罷,
鐘子墨默不作聲,體內劍氣流轉不休,似有蓄勢待發之勢。
此時此刻,
高坐在龍椅之上的呼延淮眼見火候已到,緩緩開口:
“鐘真君,我離火王朝乃泱泱大國,定然不會貪圖你劍宗之物,隻是......”
說到此處,呼延淮特意欲言又止。
鐘子墨知曉要拿回那枚劍宗碎片,必然沒有這麼簡單,道:“隻是如何?”
呼延淮將目光投向陶醉,眼神中是陶醉看不懂的複雜:“據我所知,這位劍宗小友,與我鎮妖司王澤川王真人私交甚好,
我想請他幫忙,前往道宗,調查出半妖真相!”
陶醉聞言,睜大雙眼,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怔。
呼延淮繼續道:“還請鐘真人放心,我離火王朝會派出鎮妖司成員協助,給予您這位高徒當初王真人在鎮妖司的權力!”
鐘子墨先是望向錯愕的陶醉,而後又望向高坐在上的呼延淮,冷笑道:
“你想讓我劍宗門下弟子,為你離火王朝出力?”
呼延淮臉上滿是真誠:“非也,而是你這位高徒乃是道宗親傳弟子,有他前往調查,想必將會事半功倍,也能告慰王真人在天之靈!”
鐘子墨雖然知曉呼延淮不安好心,但一向無拘無束的他,此刻卻也感到了束手束腳。
以隕落的鎮妖司王澤川為借口,這身為一國之君的呼延淮竟然請求劍宗去調查道宗。
無論是於情還是於理,都上得了台麵!
再加上自己此行,不光是為了那枚碎片,更是為了將陶醉從幕後推到台前,
前往道宗揪出那頭僅剩的半妖,固然是十分危險,但對陶醉來說,也是一個名揚天下的好機會!
要告訴天下人,劍宗還沒有倒!如今也有了傳人!
即便劍宗背後有宗主淩不眠這種一劍驚退妖族妖皇的絕世劍仙,但隻要不入大乘飛升,終究也是抵不過歲月!
鐘子墨想清楚一切,重重的呼吸一口氣:“若是我們能找出道宗那頭半妖真身......”
還沒等鐘子墨說完,呼延淮連忙接過話:“我離火王朝,便將那枚碎片雙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