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竭力的壓抑心頭的驚駭和怒意,臉色越發陰沉。
若不是從小與陶醉一起長大,此刻隻會認為麵前的是一個純靠肉身之力的武夫!
陶醉緩緩收回焦黑的拳頭,眼神逐漸發狠,仿佛一頭徹底釋放野性的妖獸。
董思站在琉璃身旁,低垂眼眸,不敢直視陶醉。
琉璃怒喝道:“陶師弟,你竟然為了這個盲女,對我下殺心!”
“你算什麼東西!竟然對毫無修為的小姑娘出手!”陶醉聞言,身上銳利之意更甚,大有一副再次出手的模樣。
琉璃冷哼一聲,剛想開口反駁,卻看到陶醉身後的儒師,心中一個咯噔。
如若不是這該死的盲女,自己也不會如此失態。
此時失手事小,但萬萬不可讓這位女子儒師對道宗產生厭惡。
“我是不小心手偏,才不小心將法術擊向了這該死的盲女,但這也要怪你陶師弟,你要是乖乖束手就擒,不與我爭鬥,我也不會脫力!更不會造成現在的局麵!
再說了,這個盲女不也有儒師護著,儒師修為高深,定然可以保護好她!”
此言一出,全場驀然一靜。
董思更是恨不得將頭埋進縫裡。
而琉璃卻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將所有責任全部推給陶醉,仿佛這一切都是陶醉的自作自受。
陶醉聞言無奈搖頭,眼眸中的殺機即將溢出。
王語笙麵無表情的朝前邁出一步,這位素來以平易近人著稱的女子儒師,目光一片冰冷。
周身氣息不斷增加,伴隨著廟外的雷霆聲,一股強壓湧上眾人的心頭。
琉璃見狀,大驚失色:“儒師,你......”
“該死的盲女!?”王語笙的聲音從牙齒縫隙中擠出,
“你可知道,你口中這該死的盲女,乃我儒道儒書傳人,是上天賜予我書院的瑰寶!”
“什麼?”琉璃咬著幾乎無一絲血色的唇,心中瞬間方寸大論。
她下意識回頭看向身旁臉色慘白的董思,企圖想確認女子儒師說的是否真實。
道宗與書院之間,本就有一場至關重要的合作,女子儒師便是其中最關鍵的一員。
要知道眼前的年輕儒師,可是此次書院秋季招生的主考官!
從一開始,自己便萬般小心,生怕這場與陶醉的戰鬥,會影響道宗在女子儒師心中的形象。
可,萬萬沒有想到,之前這個陶醉帶進教坊司的盲女,竟然是儒書傳人,
作為道宗大師姐,她自然是明白儒書傳人的份量。
“儒師,不是這樣的,聽我解釋......”
“夠了!”王語笙厲聲打斷,“你道宗宗門之內的事情,我可以不管,但是你卻出言辱罵我儒書傳人,這便是對我書院的不敬!
道宗大師姐,好手段,好秉性!今日我真是開眼了!”
廟外雷聲此起彼伏,仿佛在與廟內峰回路轉的情況相互輝映。
琉璃有心解釋,卻發現此刻都太過蒼白!
都怪這該死的陶醉,都怪這該死的盲女!
“儒師,請你相信,我並沒有對書院有任何不敬!”眼見情況已經不按照自己預想的發展,琉璃作揖行了一禮。
“你應該向她道歉!”王語笙橫眉豎眼,手指向一旁茫然四處張望的周倩。
琉璃臉上的陪笑瞬間凝固,牙齒咬的哢哢作響,雙眸中滿是屈辱。
“怎麼?你不願?”王語笙是動了真怒,修為已然全部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