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對視一眼,才躊踷起身,一一落坐。
到底還是覺得對不住陳陽,一時連坐下都充滿了拘緊,連屁股都不敢坐實,隻堪堪靠了一半在凳子上,雙手放在膝蓋上,像極了幼稚園裡等著老師發放糖果的小朋友。
看得陳陽滿心無奈。
“不用這麼緊張,我又沒怪你們。”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陳陽還是懂的。
在彆人眼裡,青山鶴他們就是喪家之犬,帶著身負上古血脈的大聖求上門,也難怪會被對方盯上。
陳陽是舍不得大聖,也不相信天盟說的那些鬼話,也猜到大聖落到他們手裡必定沒好結果。
但他也分得何為輕重緩急。
大聖的事,先放放。
等這邊的事處理完了,他自然會想法子,將大聖帶回來。
現在要緊的,是莫乙。
這才是懸在頭頂,隨時都有可能落下的利劍。
陳陽寬慰了他們一句,讓屋中氛圍稍稍緩和了些,然後開口問道:“青山啊,這幾日莫乙有沒有什麼動靜?”
自己在他的魔宮裡一通躥,就莫乙那性子,肯定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
但青山鶴說出的話,卻讓陳陽詫異了一下。
因為青山鶴說:“莫乙這段時間都沒出現過。”
“我猜,八成是在養傷。”慕容博還有點兒小得意。
葉青雲也跟著低笑出聲。
“說實話,我也瞧不上趙承允,但他能讓莫乙躺上這段時間,也算他的功勞。”
這話慕容博到是沒反駁。
但要說這是趙承允的功勞……
慕容博輕嗤出聲:“要不是這事頂著,彆說青山宗了,隻怕連天盟的臉都讓他丟光了。”
也正是如此,趙承允如今在這裡,反而還有那麼一隅立足之地。
“不過魔宗最近可沒閒著。”慕容博繼續說,“這些日子,血靈子帶著那群畜生,四處殺人放火,借著莫乙給的法寶,又滅了好幾個門派。就昨天,我們才跟他們交了一次手。”
血靈子實力比不上莫乙,青山宗這邊高手也不少。
這一伏,打得有來有往。
他們沒占多少便宜,血靈子也沒吃什麼虧。
但其他宗門,可就沒這麼幸運了。
青山鶴惋惜地歎了一聲。
“說起來,最倒黴的,還是奇烈宗。”
聽到奇烈宗這三個字,陳陽耳朵一下子豎了起來。
慕容博接話:“可不是,坐妖獸也就一個時辰的距離就是南鬥宗了,可偏偏這南域第一宗,就這麼?手旁觀,眼睜睜地看著奇烈宗被滅。”
說到這裡,慕容博眼裡飛速滑過一分譏誚。
“要不是此次去的不是莫乙,要不是大長老回援及時,如今的奇烈宗,隻怕連條狗都剩不下。”
哪裡還能讓孫越帶著十來名弟子,倉皇逃入青山宗?
如今的青山宗,活像一個難民營。
所有沒了宗門的人,全都集中到這裡來了。
而南鬥宗,風光依舊。
葉青雲滿臉鄙夷:“這南鬥宗隻怕早就跟魔宗聯手了。”
陳陽看向葉青雲。
不等他說什麼,青山鶴便道:“應該不是。”
“如果南鬥宗真跟魔宗聯手了,他不可能什麼都不做,而?手旁觀。”
就好像南域再如何動蕩,都跟他們沒關係一樣。
總之是,遺世獨立,半點凡塵不沾。
“最開始時,我也試圖找過他們。”青山鶴一想到當時的情形,就發出一聲冷嗤,滿臉嫌棄地道,“結果我們連南鬥宗的山門都沒進去。”